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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亨蹲在新發現的坑道口
明建文帝畫像
多位專家認可的建文帝陵寢
“當年明月”的暢銷書《明朝那些事兒》自2006年在天涯社區連載以來便掀起了長久的“明朝熱”,在明朝近300年的歷史中,最令世人津津樂道的還是建文帝朱允炆的下落謎團,甚至很多影視作品的劇本也以此爲核心線索展開,建文帝的歸蹤屬地爭奪大戲也在全國各地紛紛上演。然而,其中出現最晚卻後來居上的“歸蹤說”還要數“福建寧德說”。
地處閩東的寧德上金貝村,2008年修路偶然發現一個頗具規模、形制奇特的神祕古墓葬,疑爲建文帝陵寢。消息傳出,輿論譁然,隨後關於古墓主人的身份便衆說紛紜,許多專家學者開始紛紛前往寧德考察研究。
通過接連不斷的研究,寧德不斷有關於建文帝出逃於此的線索浮出水面,相繼出現了古祕道、“建文帝隨從墓”、國母亭等等與建文帝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遺蹟。近日,這個越來越爲專家所信服的閩東小城再爆新發現——發現似通道又似墓穴的遺址,疑與建文帝出亡寧德有關。
“土專家”力壓羣雄
明建文四年,燕王朱棣的大軍攻陷南京,建文帝神祕失蹤。很多學者認爲,建文帝成功出逃,而對於寧德建文帝研究小組組長王道亨來說,朱允炆在南京淪陷前後一直到去世的人生軌跡卻是這樣的:選定寧德爲逃亡地點——逃亡——登基復辟——被鎮壓——避難雪峯寺——支提寺——去世。
寧德蕉城區上金貝村神祕的古墓自2年多前被發現後,一直是衆多歷史學者和媒體關注的焦點。去年8月底,潘羣、馬渭源等中國明史研究專家綜合各種田野考古信息和文獻資料,認定上金貝古墓爲明朝建文帝陵寢,支提寺藏寶——五爪金龍雲錦袈裟爲建文帝所有。
此結論一出,質疑聲一片,福建寧德蕉城區內一個小山村,竟藏着如此巨大的祕密,600年曆史謎案就這樣破解了?“有不同意見很正常,質疑更促進我去尋找證據,在2008年的時候,我們的壓力相當大,那時研究纔剛開始,生怕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王道亨說,近一年裏,他查閱了大量明清以來的史志、家譜等文獻資料,並加以系統總結歸納梳理,終於理出了一條建文帝最終逃亡寧德的脈絡,在衆多建文帝歸蹤的地域爭奪戰中脫穎而出。
實際上,全國各地很多地方都在說發現和建文帝有關的文物,有寺廟、墓葬等等,王道亨說,“那時候,建文帝的下落,傳播最廣的是‘廣西’和‘雲南’,但我們和馬渭源等專家從源頭即《明太宗實錄》中發現,明成祖朱棣與‘雲南王’沐家之間有着雙重親家等特殊關係,因此排除了建文帝最終出亡雲貴的可能性。”王道亨說,也正是因爲這個學術基礎,很多原先不看好“福建寧德說”的專家也將目光集中到了常人所不注意的閩浙方向,“我們最終用越來越多的研究成果證明了‘福建寧德說’確實是站得住腳的。”
其中最具分量的要數被全國各地專家在實地考察研究後確定的建文帝朱允炆的陵寢,“墓地上方的火龍珠,足以說明,這是個明代墓,而且是永樂朝及其以前的墓地,從規模上來說,和尚墓地不可能有這麼大規模,這個墓用的閉嘴龍紋飾在明朝前期,除了皇帝,誰都不敢用。”南京大學潘羣教授在考察後言之鑿鑿地說。
除了陵寢,在寧德還發現了很多線索,最近發現的就是這個坑道。該遺址位於當地人稱“建文帝陵寢”的上金貝村的一座山的背面,距“陵寢”不到500米,距金貝寺約200米。
剛一進入上金貝村,記者被眼前裝飾一新的南方小村落所吸引,這裏一切都像是新的,小小的村落背山面水,周圍是農民賴以生存的葡萄園、柚子林,“你看這座山像不像一尊大佛?”王道亨指着眼前的一座山向記者描述,“這裏是頭,那邊是腳,從天上往下看就是一尊佛,而且這個山的上面都是虛土,我們懷疑這是後期人爲堆起來的。”
這個村子在王道亨看來,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建文帝的影子,大到陵寢,小到路邊小廟。走過多位專家認可的“建文帝陵寢”,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建文帝研究小組新發現的坑道,洞口寬2.2米,深2.3米,遺址地面被土堆掩埋大約30釐米。“遺址是9月初修建山門時發現的,洞的深度與高度可容納人行走,砌牆爲三合土,中間是明代方磚堆砌成的兩根磚柱,兩磚柱中留有縫隙通往不明之處。”王道亨告訴記者,“根據遺址砌牆與方磚的質地分析,這在明初以前是沒有的。遺址是通道還是墓穴又通向哪裏目前尚待進一步考察。”
據王道亨透露,目前在寧德發現的類似坑道已經接近20個了。但由於資金有限,這些坑道並沒有進行深入研究,“實在是有些可惜。”王道亨說。
跟隨王道亨的腳步,記者來到了一片新蓋的農村小樓,王道亨指着一棟小樓和路面的間隙處告訴記者,“這下面原先就是我們發現的古坑道之一,但由於資金緊張長期閒置,村民就挖了打地基蓋房子了,我們也不能不讓蓋啊。”王道亨說着搖搖頭。
2008年3月,在寧德方誌委主任王道亨的牽頭組織下,寧德成立了“建文帝研究小組”,到如今,將近三年的時間,這個土專家小組已經從最初的4個人壯大到如今的90人,“我們都是義務的,哪個也沒有工資,都是兼職。”王道亨說,“雖然我們都是土專家,但是中國明史學會會長商傳教授曾非常肯定我們所做出的成績。”
據王道亨介紹,寧德建文帝研究小組每年的活動資金非常有限,大部分靠組員和社會上一些明史愛好者的捐款“過活”,“其實我們日常的考古研究工作花不了多少錢,如果政府每年能多一些支援,我們一定會取得更多的成果。”王道亨說,“我們做的事也不是私事,而是對寧德市乃至全國都是有好處的大事。”
王道亨帶記者來到位於上金貝村的金貝景區,高9米重100噸的面北朝南的建文帝雕像寓意着朱允炆逃往寧德後仍遙望故鄉南京,“整個景區政府前前後後投了將近1500萬,但有一處景點還沒有完成,就是金貝寺。”王道亨說,“也是投資問題,現在政府希望招標捐資繼續修建,捐資超過1000元的會將他的名字留在功德碑上。”
此外,王道亨還向記者透露了一個從未向其他媒體透露過的謎團,就是金貝湖“湖底之謎”,“當初在整修金貝湖時,我們發現這個湖底有一部分用木樁敲下去好似是空的,至於爲什麼是空的,裏面有什麼祕密,我們不得而知,也還是在等有條件(資金)的時候做進一步研究。”王道亨說。
文/攝新報記者任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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