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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猩猩“尼姆·契姆普斯基”模仿人類手語
黑猩猩“尼姆·契姆普斯基”在美國名噪一時,有人曾經教它聾啞人使用的手語。
因爲充當人類“試驗品”,尼姆無法像正常黑猩猩一樣生活,引發人類反思究竟應該如何對待自己的“物種近親”。
實驗選中初生猩猩
教猩猩學手語,這是哥倫比亞大學行爲心理學教授赫伯特·特勒斯的點子。他想用實驗挑戰美國語言學家諾姆·喬姆斯基的理論,即語言是人類獨有的交際工具。
在俄克拉何馬州諾曼市靈長類動物研究所選中一隻初生大猩猩後,特勒斯開啓了“尼姆項目”。該項目試圖研究,在成長環境與人類孩子類似的情況下,這隻大猩猩能否學會手語並能用語法造句。
尼姆在籠子裏出生後不久即遭人類“綁架”。研究人員用麻醉槍制服它的媽媽,把它帶走。特勒斯爲這隻1973年11月19日出生的黑猩猩取名“尼姆·契姆普斯基”,以此打趣喬姆斯基。“尼姆”(Nim)由喬姆斯基的名字“諾姆”(Noam)變形而來;“契姆普斯基”(Chimpsky)則由喬姆斯基(Chomsky)與“黑猩猩”(chimp)的英文拼寫混合而成。
模仿人類成長環境
特勒斯還爲尼姆物色了一個人類“媽媽”——自己曾經的學生和戀人斯特凡尼·拉法熱。拉法熱當時已經生育了3個孩子,她把尼姆接到自己位於紐約曼哈頓的高檔住宅。“他和媽媽從飛機上下來,裹在一條嬰兒毯裏。”拉法熱的女兒珍妮·李回憶初見尼姆的情形。
在拉法熱家,尼姆得到與人類孩子一樣的待遇。他穿衣服,坐在兒童專用餐椅上用餐具吃飯,學用衛生間。不過,到拉法熱家幾個月後,尼姆就開始展露黑猩猩的天性。他在屋子裏飛快地跑來跑去,不久開始爬牆,打壞物品。
特勒斯完全把尼姆當做研究對象,醉心於教它手語。拉法熱則不同,自從收養之日起,她就把尼姆當成自己的孩子,甚至給尼姆哺乳,不願意違背尼姆的天性。
在拉法熱家生活18個月後,尼姆被特勒斯帶走。他把尼姆送到紐約布朗克斯一處屬於哥倫比亞大學的大宅子,交給勞拉·安·佩蒂託撫養。佩蒂託當時18歲,是特勒斯的學生。尼姆的動物天性進一步發展。他活潑好動,攻擊性越來越強。
並未真正掌握語言
到5歲時,尼姆學會總計125種手語,包括食物、愛、玩、喝水、進去、出來等。然而,特勒斯認爲,尼姆並沒有真正掌握語言。
他最終接受喬姆斯基觀點,承認黑猩猩不會像人類一樣利用語法造句並表達思想。尼姆通常是在特定場景下模仿出學到的手語,而不會自發地打手語。尼姆學習語言完全出於實用目的,而不像人類孩子那樣會用語言表達意思和想法。
佩蒂託認爲,雖然尼姆學習人類語言以失敗告終,但是對它的研究是科學史上的“一大成功”。自尼姆之後,人類研究更側重黑猩猩自身之間的交流系統,而不是如何教它們學習人類語言。
特勒斯1977年結束實驗,把尼姆送回靈長類動物研究所,與其他黑猩猩一起關在籠子裏。不過它明顯比其他黑猩猩通人性。研究所工作人員鮑勃·英格索爾說,它甚至和工作人員一起喝啤酒,偶爾還抽菸。
牢籠生活孤獨而死
靈長類動物研究所因經費不足1981年關閉後,尼姆被賣到一家結核病研究實驗室。多虧動物保護基金會,尼姆才得以“贖身”,被送到得克薩斯州的一家農莊生活。
雖然獲救,尼姆生活得並不“幸福”。它依然過着牢籠生活,備感孤獨。尼姆習慣與人相處,每每看到有人經過籠子,會向他們打出表示“出去”的手語。2000年3月10日,尼姆因心臟病發作死亡。
新聞工作者伊麗莎白·赫斯爲它撰寫了傳記《尼姆·契姆普斯基:要做人的黑猩猩》。導演詹姆斯·馬什感嘆尼姆的曲折身世,因此拍攝了紀錄片《尼姆項目》。
馬什同情尼姆的遭遇,“身處人的世界,錯誤的環境造成它的悲劇,我沒有對人的行爲做公開評判。我認爲片中每個人做的事都有原因,我讓觀衆去做評判。”歐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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