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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耀
三菱勞工赴日索賠團回國了,而對日索賠事業對於他們中的很多人而言纔剛開始。臨行前,不少人提出了問題。對此,日本一橋大學教授、長期致力於中國民間對日索賠研究的學者田中宏僅就三菱勞工索賠面臨的技術性問題進行了解釋。而更多綱領性的見解,則是由本次活動的組織者、旅日華僑日中友好交流聯誼會會長林伯耀給出的。
作業所多受害者多
當務之急團結起來
在三菱公司之前,已有兩個中國勞工對日索賠的和解案例——花岡的鹿島公司以及西松建設公司。兩個案例分別和解於不同時期,最終達成的條件也有不同。
田中宏認爲,這兩次和解的經驗對三菱問題的解決是有益處的,但三菱公司的問題又更復雜——公司大,作業所多(12個),奴役了3765名中國勞工,受害者太多;另外,三菱公司的作業所多在九州和北海道,那裏反對和阻礙中國勞工索賠的力量較多,與其他地方的勞工又缺乏聯絡。因此,三菱公司的受害者如何團結起來是當務之急。
對策:此次對日索賠團團長已決定於本月末召開三菱勞工擴大會北京會議,旨在團結更多受害者。同時有消息傳出,中日兩國支持者之間的溝通也在悄然進行。林伯耀說:“雖然我們說要大聯合,但很多朋友之間還有不同意見。大家應該求大同存小異,看現實,互相尊重。”
知情者已逐漸老去
“勞二代”如何接班
此番日本之行,9名受害者代表感觸最深的就是支持他們的都是些老年人。
林伯耀說,在日本,主張解決戰爭遺留問題、支持中國民間對日索賠的多是老年人,他們親眼見過戰爭帶來的災難,希望日本政府拿出誠意來解決問題。而現在日本的年輕人,基本上不關心這些事了。
在日本支持中國民間對日索賠的還有一股力量,那就是愛國華僑,他們多是一代或二代華僑。而新一代華僑,多因自顧不暇或自保,很少關心戰爭問題。
在中國,當年的勞工倖存者都已是80歲高齡的老人,在世者越來越少。勞工索賠進入“勞二代”“勞三代”階段,這些人對這段歷史並不十分了解,很多人還停留在“要點錢”的想法上,對於索賠全然沒有章法,更未上升到敦促日本解決戰爭遺留問題的高度。因此,如何培養接班人就成了一個重要問題。
對策:此次三菱勞工索賠團赴日行動還有一個稱呼——“11月行動”,即“11月追悼與學習行動”,這是旅日華僑日中交流友好促進會組織的一次菱勞工遺屬赴日慰靈交涉活動。參加者均爲勞工後代而非倖存者本人,活動強調了“學習”的主題,旨在讓勞工後代瞭解那段歷史,使對日索賠事業後繼有人。
日本政府隱瞞歷史
右翼勢力極力阻撓
此次索賠團的一個重要行程就是會見北海道一個地方教育委員會教育長,希望對方將奴役勞工的歷史寫進教科書裏。此前幾十年裏,日本的教科書對於二戰歷史都是歪曲介紹,這影響了整整一代日本人。
此外,目前北海道多處煤礦關停,往日的設施、工房等悉數被拆,日本人建下的博物館裏滿眼是現代化的設備及全副武裝的日本礦工蠟像。中國勞工的那段歷史被隱去了。
與日本當局有意隱瞞歷史相對,一部分日本右翼勢力極力破壞中國民間對日索賠。此行,三菱索賠團幾乎在每次活動前都要準備好幾個預案,以防右翼勢力搗亂。11月26日,在上野公園附近,一輛右翼勢力的宣傳車招搖過市,車上插着日本帝國主義的旗子,喇叭裏反覆放着日本帝國主義的軍歌。在這樣的國情背景下,勞工或其他中國民間對日索賠更是舉步維艱。
歷史可能一再被抹殺。比如,三菱公司稱,一把大火把公司資料燒燬了,沒有證據證明曾奴役過勞工。
財團與政府互相推諉。比如,三菱公司稱,強擄勞工是日本政府的國策,想要解決也必須由日本政府出面。
對策:目前,日本政府仍未解決戰爭遺留問題,如果不積極培養中國的第二代、第三代索賠人士,歷史恐怕真的要被遺忘。
此次索賠團的最大收穫是把索賠提升到民族大計上來。不少成員製作了攝錄資料,回國後向周圍的人宣傳。團長戴秉信說:“只要日本政府承認歷史真誠謝罪,我要一元錢都成。”
林伯耀說:“結果固然重要,過程也很重要。我們會爭取更多的朋友,讓更多人知道真實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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