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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語錄
工作甭管幹嘛,只要熱愛就一定能幹好。有人說我的工作單調沒意思;有人說辛苦沒盼頭,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在工作中的樂趣,有樂趣就有幹勁,有幹勁就有收穫,有收穫就有意義。
我是一名警察,責任是保護百姓的利益不受損失。有人希望有錢,有人盼着有權,我的願望是天下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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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好事
他不是演員,卻經常“扮演”不同角色;他不是模特,卻自己買了不少服裝;他不是火眼金睛,卻能發現狡猾的扒手;他不是健壯強漢,卻從不懼怕各種盜賊;他從不被人注意,卻總在注意別人……四年來,先後抓獲盜竊非機動車、扒竊等違法犯罪分子二百餘名,榮立了三等功,並被評爲市十佳公安青年衛士的反扒民警李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總醫院上演《警察與小偷》
12月9日,今冬以來最寒冷的早晨。記者撥通了李銘的手機,自以爲是地認爲這麼冷的天,小偷會遲一點作案,反扒警察總有點時間接受採訪,沒承想李銘卻在電話裏說:“對不起,我正在總醫院盯人,跟他快兩小時了,估計他肯定不會空手而歸,要不咱再約時間……”此刻,李銘的回答很簡單語氣很控制,顯然正處在很特殊的時刻。百聞不如一見,匆匆趕到總醫院,於是看到一幕真實版的《警察與小偷》。
總醫院三樓兒科候診室外,等候着許多帶着孩子看病的家長。看得出他們注意力與目光,全在叫號的護士身上,全然不知身邊有一雙貪婪的眼睛,正對他們逐個“掃描”,以便鎖定目標。當然,他們也不知道,還有兩雙警惕的眼睛正一前一後地盯着那雙貪婪的眼睛,更不知道一幕真實版的《警察與小偷》,預演早在兩小時前拉開帷幕。
那天,真實版《警察與小偷》的正劇,是這樣開始的:一位年輕的父親站在走廊裏,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兒,父女倆臉對着臉,抱着的女孩兒兩腿分開,將父親敞開的防寒服擠到了身後。父親全神貫注地瞅着護士,生怕錯過了叫號。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臉色灰白,身體瘦高,手裏拿着病歷本的男人,悄悄從一邊的椅子上站起,走向那對父女。只見他走到年輕父親身後,腳步稍稍慢了半拍,表面上佯裝也等叫號的樣子,實際上卻快速用手觸碰了一下年輕父親的衣兜。見對方沒有發覺異常,他馬上用拿着病歷本的右手,擋住了伸向對方口袋的左手,極其敏捷地掏到手機後疾步走開。年輕父親絲毫沒發現兜裏的手機已不翼而飛,但卻聽到一位小夥子問:“丟什麼了嗎?”聽到問話,他條件反射似的抽出一隻手摸兜裏“手機!”
成功讓扒手臉上掠過一絲得意,但他沒想到還沒走出走廊,已被人有意擋住去路。“擋道人”目光越過扒手,停在問話的小夥子臉上。這個小夥子就是李銘。只見李銘會意地一點頭,“擋道人”展開雙臂完全擋住了扒手的去路,扒手想向後跑,但衝過來的李銘已站在他面前。說時遲那時快,扒手沒回過神兒,手腕上已感到一陣冰冷,他無奈地笑着吐出兩字兒:“栽了”。
這一切對記者來說,全都發生得那麼快,過程似乎什麼也沒看清,但卻已經有了結果。李銘說這不算快,因爲這個來自貴州的扒手很笨,一笨是他們兩天前已在總醫院見過面,如果精明的扒手會覺得臉熟,早就溜了;二笨是他的動作並不神速,如果對方沒抱着孩子,肯定能感覺到他的動作。
“栽了”的扒手並不甘心,竟一邊走一邊悄聲對李銘說:“哥們兒,我身上卡里有四萬多塊錢,歸你。放了我,反正你也不是警察。”“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警察?”“警察我看得出來,警察的眼神兒跟你不一樣。”扒手有些得意,等着李銘的反應。沒承想,李銘二話沒說,一把把他摁進警車裏,說:“我是不是警察,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像警察的反扒警察
李銘確實不像人們意念中的警察,不像的原因除了相貌樸實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神情平和,甚至有些靦腆;他舉止低調,甚至有些拘謹。用老百姓的話說,他就像進城不久的打工仔,不被別人注意,卻很注意別人。這點李銘自己也承認:“如果不認識,沒人說我是警察。不過,有這個特點也好,正好當反扒警察。”說這話時,他的神情中既有自豪也有無奈。自豪是因爲他確實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賊就怕撞見這樣的人;無奈是多年沒機會穿警服,似乎找不到那種威武勁兒,反而習慣走哪不被人注意,追求越不像越好。
其實,李銘從小就嚮往警察這個神聖的職業——打擊壞人保護百姓;也從小就喜歡帥氣的警服——款式獨特威武挺拔。否則,2003年天津農學院本科畢業後,他也不會再去考公安局的公務員,夾在4000人中競爭300個指標之一。結果,他如願以償。後經過專業培訓,被分配到公安和平分局,開始了新的人生階段。
李銘說,2007年他剛調到食品街治安派出所當反扒警察時,兩眼一抹黑。當時別說小偷在擁擠的公共場所作案,就是在眼皮底下偷竊,他也反應不過來。好在他有種“艮勁兒”,學嘛鑽嘛,跟誰學誰。他的搭檔保玉明,是位從部隊轉業的老警察,他看好李銘的踏實和認幹勁兒,把李銘既當同事又當孩子。李銘告訴記者,他抓的第一個賊就是在一位老協勤師傅的指點下完成的。
那是2007年夏天的一個晚上,他跟協勤師傅遛了一天沒收穫。到了晚上7點多鐘,走到和平區山西路與陝西路之間的哈爾濱道上,協勤師傅說今兒差不離了,咱吃完飯就下班。說罷,師徒走進一門臉小飯鋪,簡單地吃了點飯往外走。剛一出門,協勤師傅突然站住了,然後把身後的他拉到跟前,眼神往側面掃了一下說:“有活兒了,你看見那手裏拿鑰匙對自行車的禿頭了嗎?盯住他!”李銘順着協勤師傅的眼神兒快速地掃了一眼,看見那禿頭50歲上下的樣子,動作是正在對自行車鎖的樣子,但眼睛卻前後左右亂轉,而且視線就在自行車鎖的高度上。協勤師傅站在原地沒動,李銘悄悄走近禿頭,等待抓捕時機。所謂抓捕時機,就是按法律規定,公安人員抓捕的盜賊,不僅已經實施了偷盜行爲,而且還有他偷盜的實物證據。
此刻,禿頭全然不知警察已近在咫尺,從容地撬開一輛八成新的自行車,美滋滋地正欲騎車要走,沒想到一擡頭看見兩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們幹嘛?”盜賊色厲內荏地說,“幹嘛你還不知道嗎?”李銘平靜地回答,然後用眼掃了一下他的提包。協勤師傅趕過來,讓盜賊自己打開提包。李銘發現盜賊的提包內什麼也沒有,只有作案工具——兩把鉗子。盜賊軟了,汗珠子從禿腦門上滴答滴答往下掉,後來他不解地問李銘:“都那點兒了,你們怎麼還不下班呢?”
可以說,自打當了反扒警察,上下班的概念在李銘的心裏越來越淡。尤其是到了他們派出所的轄區,只要發現目標,甭管幾時幾分,賊不“下班”他決不下班。就這樣,他與同事們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在總醫院後門和西康路華潤超市門前“上班”,硬是把這兩個丟車“重災區”,變成了安全區,盜車賊們輕易不敢光顧。
盜賊們的“剋星”
李銘幹反扒4年,最讓人佩服的是練出了“看相”的本領,走在大街上小偷打他身邊過,或說一句話,他就能斷出對方是哪人年齡有多大,而且準確得八九不離十。“真有這麼神嗎?”李銘笑着回答說:“那不是看相,是總結出的特點。”
記者瞭解到,李銘當了4年反扒警察,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所裏教導員說:李銘有幾大愛好:愛逛商場,卻從不買東西;愛去醫院,卻沒什麼病可看;愛去飯館,卻只要一壺茶。最愛穿旅遊鞋,一年穿壞三四雙……
沒人知道一年穿壞三四雙旅遊鞋的李銘,365天走了多少路,但卻知道一個個盜賊“栽”到了他的手裏。2008年11月的一天上午,4個專盜電動車的賊,大搖大擺地從福安大街的蘇寧電器商城朝食品街附近的鑫茂廣場走,李銘帶着他的反扒小組一行人,悄悄地跟在盜賊們的後面。用李銘的話說,那些日子鑫茂廣場內的業主們都在裝修,門前經常停滿了電動車。而且這些電動車,每天都能“飛”走好幾輛,對此羣衆反應強烈。接到失主報案後,李銘天天到這一帶觀察,終於在這天看出了端倪。
李銘想這次抓捕十拿九穩,一是廣場視野寬闊,二是他們有備而來。沒承想,盜賊們正要動手時,忽悠悠開來幾輛旅遊大巴,一下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這下盜賊們更得意了,以爲是“天賜良機”,一個在幾米以外“望風”,兩個一左一右“夾住”一輛電動車,另一個拿着大號榔頭砸鎖。最讓李銘忍無可忍的是,四個盜賊作案時沒有一絲緊張,全都帶着有恃無恐的神情。那刻,李銘強忍着心底的“火”,看着砸鎖的盜賊把鎖砸開,然後把車交給身邊的同夥,那同夥騎了兩步又把車交給“望風”的盜賊,當他們以爲萬無一失的時候,李銘他們衝出來,按約定分別抓捕4個盜賊。李銘要抓的是那個砸鎖的,那賊身高1米八,高出李銘一大截。李銘衝上去雙手緊緊抓住盜賊的衣領,盜賊先是一驚,但馬上開始反抗。他以爲可以迫使李銘鬆手,但李銘的雙手像鉗子一樣,無論怎麼掰扯絲毫不鬆動。盜賊急了,從屁股後面的袋子裏抽出大扳手,朝李銘的頭砸去……三個盜賊已經被戴上了手銬,大家跑過來又制服了這個盜賊。這時李銘長出一口氣,忽然覺得腦瓜頂上像有水往下滴,他下意識地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再一看手上全是血。後來,盜賊們交代,他們全是從獄裏出來的慣犯,盜竊很少失手,也不把警察放眼裏。再就是他們每人的書包裏都裝着“片砍(刀)”,自認爲可以嚇倒所有人。沒想到,這回“栽”了!
李銘在食品街“海鮮八大碗”抓獲一對偷手機賊的事,事情發生在去年3月份。那段時間店家多次報案,生意一落千丈。李銘和有經驗的聯防隊員一連在店附近蹲守了10天,沒發現任何異常。有人說,手機賊可能轉移陣地了,咱撤吧!李銘說:“再等等,10天是咱的心理極限,也是賊的心理極限。說不定他們認爲咱守不住了,又冒出來。”果不其然,第11天晚上八點多鐘,一對四十歲上下的時髦男女走進了“海鮮八大碗”。按常理,正常走進飯店的客人,一般都選好了飯店不會輕易再換,但這對男女走進去一言不發,既不看菜譜也不落座,只是轉了一圈,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又往外走。這一切,李銘看在眼裏記在心上,斷定這倆就是攪得人心惶惶的手機賊。往外走是沒發現目標,他們還會繼續找。於是,他帶着聯防隊員悄悄跟上了這對手機賊,只見這對手機賊走到食品街北門,閃身進了“鴨溪酒樓”。爲防止被發現,李銘他們沒進酒樓,而是守在門外。沒過一會兒,那對手機賊匆匆走出酒樓,欲“打的”溜走。這時,李銘一把抓住男賊,從他口袋裏掏出剛剛偷到的手機。後來,這對手機賊交代,他們等了10天,以爲風聲過去了,結果還是自投羅網……
4年來,李銘成了盜賊們的“剋星”,賊恨他恨得牙根疼。但百姓們感謝他,把他當成親人。前不久,他在新華路與錦州道交口處,抓到一偷電動車的盜賊。當他押着盜賊把車送還失主時,正遇到手拿着菜刀找盜賊的失主丈夫,看到失而復得的電動車,他感激得流下眼淚。他對李銘說:“我有病不能上班,愛人每天打兩份工,全憑這輛電動車……”說罷,他從兜裏掏出一百元錢,塞到李銘手裏,以表達內心的感激。李銘笑了,把錢裝回他口袋裏說:“我是警察,就是抓賊的。”
那天,這對夫婦一直目送李銘很遠,最後對着李銘的背影大聲喊:謝謝您,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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