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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菜,可以做出不一樣的味道。影片《鴻門宴》,試圖將秦末天下紛爭的壯闊場面,濃縮於一場步步驚心的著名飯局中。圍繞這場幾乎能夠決定江山歸屬的陰謀宴會,影片向我們展示了強秦滅亡之際,農民起義軍爭奪江山的大致脈絡。而在錯綜複雜的羣雄逐鹿中,影片凸現了以項羽、劉邦爲代表的兩股最強勢力之間的鬥爭。
鴻門危機,表面是由劉項爭入咸陽爲王而引起,而實質上,項劉矛盾的激化是各派政治力量爭鬥的必然結果,即便不爲了進入咸陽的先後,也會由其他導火線來引起。鴻門之宴可謂背景深廣,關係錯綜,陰謀重重,驚心動魄,充滿了戲劇性,因而成爲千百年來藝術作品不可多得的演繹題材。李仁港導演的《鴻門宴》,突出項劉矛盾主線,強化矛盾,主要是通過劉邦先入咸陽惹禍端,張良助其赴宴脫險,然後用計離間項羽與義父范增的關係,以及項羽殺楚懷王四面樹敵、陷入四面楚歌等情節,來表現當時兩股勢力的激烈較量與力量消長。影片中,劉邦的謀士張良,在決定楚漢相爭最後結局方面,其作用甚至超過了項羽和劉邦,項劉霸業的走向,完全像是按照他的謀略與安排來發展的。波瀾壯闊的楚漢相爭,只不過是謀士心中的一盤棋局而已。在秦末的天下紛爭中,橫掃千軍的楚軍,無疑是最強大、最有資格拿取滅秦勝利果實的,但是,在與弱敵漢軍的較量中,卻步步失利,最後陷入滅頂之災。在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過程中,“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西楚霸王,冥冥之中像被一隻神祕的手所左右,一步錯而步步錯,直至自刎烏江,這其中多少瀰漫着一些宿命色彩。
其實,項羽歸根到底是死於自己之手。影片裏,從這位千古悲劇人物的由盛而衰,我們看到了張良的足智多謀,劉邦的審時度勢與隱忍,韓信的軍事天才,但其實這些並不足以讓漢軍以弱勝強。可以設想,如果項羽不驅走老謀深算的范增,如果不優柔寡斷而是趁着擺宴殺了劉邦,天下還能姓劉嗎?所以,真正導致項羽失敗的,是他的多疑、寡斷和過於自尊。不是對手過強,而是項羽自己打敗了自己。是性格決定了項羽的命運。
如果忘記了項羽的濫殺等等劣跡,影片中的西楚霸王是有着令人同情惋惜之處的。譬如,導致他鴻門錯放劉邦的仁義,他在四面楚歌聲中對“逃”兵的體恤,對照劉邦得天下後殘殺功臣的殘忍暴戾,人們難免不爲他的命運而扼腕。
將一場政治糾結的千古名宴,戲說於短短兩小時的影片中,是對編、導功力的考驗。依筆者看來,影片在題材的駕馭和一些情節的處理上,是用了匠心的,但也留有一些不盡如人意之處。如對張、範棋局的過多渲染似無必要。漢軍入咸陽過於順利,直讓人覺得劉邦真是個幸運兒。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張良的詐降與離間計太過容易,西楚霸王似乎患了腦癱。
有的遺憾,則是由影片容量所限導致。爲了突出主線,無奈捨棄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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