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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攤兒60後 張風/TAKEFOTO
張頤武
60後們的
幸福生活
伐柯
榜樣人物:
姜文
潘石屹
史玉柱
馬雲
崔永元……
作爲伴隨着“文革”成長起來的一代人,他們的少年就像野草,荒蕪而自由生長,陽光燦爛。
當改革開放大潮涌來時,他們正值意氣風華,青春萌動。快樂吸收着思想的養分。
而今,他們都已事業有成,知於天命,在打理着事業的同時,也在享受思想和生活的樂趣。
如果用一個比喻來描述的話,他們在欣賞着自己的風景人生,同時也在塑造着別人的風景。
2011年,全球經濟陷入困境,對於不少正處於人生最美妙階段的60後來說,是一個享受人生的契機,他們就像一個風流俠客,所到之處,留下一個個動人的故事,而所有的人們都在期待,風輕雲淡之時,江湖再次盛傳他們的傳說。
過去的2011,對中國的樓市而言,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寒冬。嗅覺敏銳的潘石屹像鼴鼠一樣儲存好了過冬的糧食。他在等待寒冬過後的盛宴——收購在嚴冬中“裸奔”的中小地產商們,而這也已經不是捕風捉影的消息。這個漫長的冬季,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悠長的假期,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暫停手中的一切,帶着全家老小,遊歷歐洲。他們用微博第一時間傳遞出優美的風景,而他們本身也成爲人們欣賞的風景。
幾度沉浮的史玉柱,終於再次站上人生的又一個頂峯,只是這次,他站得更加穩當,也更加豁達。在經歷了歲月沉浮後,更加關注內心的世界。在微博中,他來到了廣袤的非洲,開始他的慈善和心靈之旅,等待下一次的爆發。
同樣是60後的姜文、崔永元,在精神文化領域,他們憑着各自的影響力,成爲各自行業內的旗幟,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憑着過人的才氣,蟄伏已久的姜文,憑着《讓子彈飛》輕輕鬆鬆“站着就把錢掙了”;崔永元,憑着自身積累的品牌價值和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責任心,推出了新銳導演計劃,用實際行動支持百強新銳導演,爲文化事業奉獻着自己的心血。
功成名就的60後們,也曾爲了人生更美麗的風景,將自己的理想揉碎,而現在他們又將自己的理想一點一點拼接復原。此時的他們,“輕舟已過萬重山”,在生活的浪濤中游刃有餘,坐享人生。而他們風雲際會的經歷則是後來者津津樂道的話題,他們彷彿生活在雲端,離正在努力着的人那麼近,又那麼遠。
短暫的停留後,留給他們的,是一個全新故事的開端。
(伐柯:生於六十年代,詩人,著名編劇,現供職於五洲傳播中心,編導)
轉型生活
生於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當然有自己獨特的成長經驗。在今天“60後”早已到了中年,已經接近了傳統所謂的“知天命”之年,來回顧這一代人的成長,其實別有意味的。
這一代人不可複製的經驗就是我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生活在計劃經濟的時代,對於物質的匱乏有直接的感受,在我們成長的經驗中“文革”的記憶也還是一部分。
我們在自己的青春歲月開始的七十年代後期和八十年代經歷了中國社會最深刻的轉型。然後和中國社會一道經歷了這三十多年來深刻的變化。我們是在中國改革開放的這三十年中經歷了自己的青年和中年歲月的一部分。
成長記憶
回想起我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沒有現在的孩子們那麼多的物質選擇,沒有那麼多的玩具和書籍,也沒有那麼重的課業壓力和劇烈的競爭。
但我們很早就開始和我們的長輩一起分享生活的艱難和挑戰了。我還清楚地記得我七歲的時候,我的母親帶着我從北京到了武清縣的一個村子,然後她就到另外一個村子工作,我和三個男孩一起被一位阿姨照料着,然後上了村裏的小學。每天上學帶的中午飯是兩個棒子麪貼餅子和一點鹹菜。
回到北京後,我們上學的時候總是自己胸前掛着家裏的鑰匙。我還記得我們男生的玩具是一些香菸盒,女生們則玩羊拐。由於沒有那麼多適應我們年齡的讀物,所以“文革”後期再版的四大名著,當年作爲反面教材出版的介紹國外作品的《摘譯》等都曾經是我的讀物。當時的生活很單調,但大院裏的平房中的鄰里關係很密切。
姜文的《陽光燦爛的日子》可能是我們這一代人少年時代集體記憶的一部分。他的馬小軍的成長經驗很大程度上也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集體錯過了知青上山下鄉,但共同感受了哥哥姐姐們的離去和歸來。我們是“文革後”有機會直接進入“高考”的一代人。
朦朧青春
我們的青春時代是在八十年代度過的。這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初期,那時的物質仍然匱乏但精神開始豐富。我們當時的自我形象是真正的“八十年代的新一輩”。我們看着“傷痕文學”“尋根文學”成長,有機會在聽鄧麗君的歌,看三毛、瓊瑤和金庸的書,也接觸了薩特和尼采,李澤厚和王蒙。雖然數理化是當時最紅的學科,但我們精神上的最愛卻是文學和哲學。
第一代的個體戶裏有我們的身影,而當時對於傳統與現代的的討論中我們也是最積極和最熱情的參與者。而1980年潘曉討論,似乎給我們心靈留下了陣陣的漣漪。
我還記得1980年的“新星音樂會”,記得全家人圍坐在一臺12寸黑白的“崑崙”電視機旁觀看1983年的第一屆“春晚”,王景愚的“吃雞”讓我們感受到一個新時代含着笑開始和匱乏與單調告別。從那時開始,我們中間有些人出國留學或打工,尋找自己的新天地,更多的人在經歷着中國的種種變化。我也記得1980年我第一次在友誼賓館喝到了可口可樂,1987年第一次在前門吃到了肯德基的那些時刻。在那個中國開始向世界開放自己的時代,我們經歷的成長是突然從一個封閉的環境進入了一個開放的環境。幸運的是我們正年輕,我們努力地學習劇烈的變化。
我也記得是我們的同代人的女排和朱建華當年的勝利給我們帶來的欣悅,記得許海峯在1984年的奧運會的金牌。記得1988年漢城(今天叫首爾了)中國奧運團隊遭遇的挫折。這些都讓我們覺得自己的努力和一個正在快速變化的國家有最直接的關係。
我也記得1988年我自己在《讀書》雜誌上發表了評論我的同代人餘華的文章,開始進入了自己的專業領域,這當然無足掛齒,但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個標誌。我們都會在八十年代找到這樣的標誌。
生活夢想
經歷了這狂飆式的八十年代,進入了九十年代,我們開始了實實在在的爲生活而奔忙的過程,我們開始工作,結婚生子,漸漸成熟,生活變得具體。整個社會也進入了一個經濟的時代。我們由八十年代對於生活和社會的浪漫開始步入成熟,我們的生活不容易,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和努力。我們開始承擔起成年人的擔子,從青年向中年過渡。直到和中國一起經歷了新世紀以來的世界和中國的巨大的變化。在這些變化中,我們變成了社會的中堅,變成了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的一代。直到今天已經開始“知天命”,在努力進取的同時也開始了回味、反思和沉澱。
享受欣賞
對於我這個中國的“60後”來說,不論在哪裏遇到和自己同一個時代出生的中國人,都會感受到我們的經驗的共同性,我們的記憶的共同性。這些不由我們選擇,但決定了我們的選擇。而我們的選擇也很大程度上改變自己的同時也改變着社會。誰也不能代表一代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性,但命運讓我們有着相似的經驗,相同的回憶,這些共同性也不能抹殺。
我們這一代可以說真正伴隨着中國的全球化和市場化進程成長的一代,我們受益於這個中國大發展的時代很多,同時也努力地用自己的奮鬥去回饋自己的時代。我們既經過了匱乏,所以能夠忍受和承擔,又經歷了劇烈的變化,所以不得不奮力追趕和進取。
我們幸運的是比前幾代人多了一些選擇的可能,多了一個世界的平臺。當然我們也就不得不適應難以適應的變化,承受不能不承受的競爭和變化的衝擊。
今天這一代人在“知天命”的時刻,已經可以看到了後來者們在迅速地崛起。我們一面仍然要努力地面對新的挑戰,另一面也要用從容和平和給年輕的人們分享自己的成熟和安寧。我自己每每看着我的“80後”學生們在迅速地進步和成長,感受到他們的時代已經開始了。我們還能夠繼續自己的奮鬥的同時,也要漸漸地學會欣賞他們在新平臺上的新的創造。
我們已經可以唱出自己的“經驗之歌”,但我們仍然希望老去的只是時間。
(張頤武:生於六十年代,著名文化學者,北大中文系教授、博導)
1.鬥私批修
2.挖社會主義牆角
3.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
4.割資本主義尾巴
5.大字報
6.紅衛兵紅小兵
7.人民食堂前途無量(小時候看到的)
8.爲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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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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