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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9·11”事件中的華裔空姐
空姐的體態很輕盈,天使的翅膀卻很沉重,因爲上面繫着安全。“安全”二字重如泰山!
正如歐洲空客公司、漢莎航空公司、龐巴迪公司等多家知名企業管理顧問福斯特·羅傑斯教授所說:空中乘務員的最恰當英文表述是Cabin Attendant,即“客艙守護者”,而不是其他稱謂。
隨着美國“9·11”事件傳遍全世界,人們在向011航班上的遇難者表示哀悼的同時,也記住了機組中兩名空姐的名字:史薇妮、鄧月薇。是她們在大難來臨時的冷靜、無畏和及時報警,讓地面有了準備,並迅速查清了罪犯。
在飛機撞上世貿大樓前的25分鐘,美利堅航空公司的地勤經理首先接到了機組人員史薇妮打來的電話。她用異常冷靜的口吻說:“聽着,請仔細聽着,我在011航班上,飛機已經被劫持。”
史薇妮說:“他們已用刀子刺傷了兩名頭等艙的空姐,並朝1名企圖反抗的商務艙乘客的脖子上劃了一刀,地上全是鮮血。”她還向地勤經理提供了其中4名劫機者的座位號碼,據此,美利堅航空公司得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查詢電腦訂位資料,向聯邦調查局提供了劫機者的姓名、電話號碼、住址以及信用卡號碼。其中一人就是穆罕默德·阿塔,後來被證實是“9·11”恐怖襲擊的主謀。
幾乎與此同時,飛機上座艙長鄧月薇也十分鎮定地用機上電話向美利堅航空公司紐約訂票處的同事通報“飛機被劫”以及“劫機者的機艙座位”。
鄧月薇是名美籍華裔乘務員,具有14年空乘經驗,當時她在經濟艙執勤。她在電話的後半段描述說:“飛機劇烈顛簸,而且急速下降。我想我們已經靠近紐約了。”
鄧月薇的口氣異常冷靜,她在電話中一再說:“爲我們祈禱,爲我們祈禱!請幫幫我們!”
據美國廣播公司電視新聞網披露,史薇妮和地勤經理的通話沒有錄音。而鄧月薇和訂票員之間的4分鐘的通話都留有錄音。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珍貴史料,都是揭露恐怖分子的最有力的證據。
鄧月薇出生在美國加州的舊金山灣區,82歲的父親是出生在俄亥俄州的第二代華裔,75歲的母親則是來自中國大陸的第一代移民。45歲未婚的鄧月薇是四兄妹中的“老幺”,平時最受家人疼愛。
鄧月薇被家人親暱地稱做“蜜蜂”,這不僅因爲她的空姐職業,還因爲她從小的志向。她從小就喜歡飛行,一直向家人表示:“當空姐是我夢寐以求的職業。”她最初從一家小航空公司的行李部做起,後來到達美航空公司擔任訂票員,13年前到了美利堅航空公司,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空姐。由於工作出色,善於溝通,在同事和旅客中很有“人緣”,很快便被提升爲座艙長。
爲了工作方便,她離開父母,一個人搬到波士頓居住。她幾乎每天都要和大她5歲的姐姐通電話。“9·11”前一天,她和姐姐通話時,還說了她平時常掛在嘴邊的向家人流露真情的那句“我好愛你們”,這成了她最後的遺言。
鄧月薇的遺體是機組人員中第一個被辨識出來的。家人把她的遺骸從世貿廢墟帶回了舊金山家裏,按照中國傳統風俗佈置了靈堂。守靈期間,布什總統和美國各級官員紛紛寄來問候卡和嘉獎狀。出殯那天,在婉約哀怨的《天佑美國》的背景音樂下,數百名不同膚色、不同種族前來弔唁的人們,每人都拿着一束白色的康乃馨,向這位華裔女英雄作最後的告別。爲了突出鄧月薇的華人身份,葬禮選擇在舊金山唐人街,按基督教禮儀和佛教禮儀分成兩個部分舉行。
鄧月薇不但是空姐的驕傲,更是華人的驕傲。中國駐舊金山副總領事劉光源出席了葬禮,並向鄧月薇家人轉達了慰問。舊金山美華協會向鄧月薇家人轉送了“美國精神獎”。在一個轉贈給鄧家的匾額上寫着:“急報劫機,捐軀成仁,巾幗英雄,永垂不朽。”
舊金山市市長布朗在追悼會上稱:“當70萬舊金山市民爲殉難者祈禱時,他們一定會念出這位天使鄧月薇的名字。”爲了表達對死者的敬意,舊金山市政府決定將葬禮當天命名爲“鄧月薇日”。
鄧月薇的表現,其實是對空姐所負安全職責的最好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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