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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菲事件在幾經周折後終於取得重大進展。近日,農業部、康菲石油、中海油總公司同時發佈消息稱,康菲出資10億元,用於解決河北、遼寧省部分區縣養殖生物和渤海天然漁業資源損害賠償和補償問題,然而相關索賠細節卻遲遲未定。
康菲掏出10億本該是利空,但是資本市場卻認爲靴子落地,其第四季度利潤更是同比增長66%,評論認爲“賠償之後仍是賺錢”。但是索賠細節卻仍然霧裏看花。其實這一問題之所以難以敲定,存在着“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的衝突。一種做法是基金用於支付短期內產生海上清污費用和漁業經濟賠償;另一種做法是,該基金用於支付中長期的海洋生態修復成本。從目前的賠償協議看,這10億元的數字的計算過程和計算標準都不透明,因此無法斷定康菲是看眼前還是着眼長遠。
但是有一點是斷定的,一個正常賠償形式是有各種“相對人”的,比如清污方面的賠償,相對人應當是海洋局;漁業產業的損失賠償,相對人是養殖戶個體;渤海整個漁業環境的損失賠償,相對人是農業部。漁民賠償多少的釐定過程,“相對人”是缺席的。這種狀況難保不落入畫餅充飢的結局。另外,如果溢油事故所造成的損失還在逐日擴大,奢談整個渤海灣環境改善毫無意義。更何況康菲此次設立的兩大基金在我國於法無據,只是“臨時措施”。如果漁民完全把希望寄託在一隻籃子裏,無疑風險太大。
因此,就目前而言,我們觀察康菲是否有誠意只能依賴它能否關懷漁民的“眼前利益”。這個時候奢談什麼天然漁業資源修復和養護、漁業資源環境調查監測評估和科研等等,都是王顧左右而言其他。至於10億能否解決眼前危機尚存問題,何談平復長遠的傷痕?美國1990年《油污法》規定,當船東存在重大過失或故意不當行爲、沒有按照法律要求報告油污事件等條件時,船東將喪失使用責任限額的權利。也就是說,“賠償額度判決依法作出、上不封頂”。可見全世界對待此類的污染問題都不可能依賴“一錘子買賣”。
最近的廣西鎘污染事件給我們再次敲響了警鐘。30日,廣西自治區領導要求,動用一切力量、一切手段、一切辦法、一切措施,動用全國的力量,全國不行哪怕全世界的力量都要想方設法,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物給物,一定要做到保障(水質達標)沒有問題。康菲污染並不比廣西鎘污染病得輕,沒有理由不動員一切力量來進行治理。就此而言,康菲的10億可無法“買斷”渤海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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