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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特約評論員蔣璟璟
蘇州遊客丁先生稱在廈門一家海鮮排檔點了5菜1湯,其中只有三樣海鮮,結賬時達9560元。丁先生報警後,在警方協調下,店方退回3500元。目前該店已停業整頓,老闆稱點菜員是臨時工,已被辭退。
三亞“海鮮門”之後,景區宰客成風,已引發輪番民意反彈。連日來,從廈門到大理、從天價蔬菜到昂貴時鮮,從美女酒託到駭人標間,吃喝住行無一倖免被疑。更有甚者,分散的批判情緒,正在形成系統化文本,於是一張名曰“宰客榜”的產物,正在變得冗長、變得具體。那麼或可說,蘇州遊客丁先生,不過是一股灰色浪潮的典型樣本。就其經歷而言,無論結果抑或過程,都帶有明顯的普遍性。
景區宰客,有着怎樣的發生機制?歸納近期爆料,其中玄機實已呼之欲出。誠如有論者指出的那樣,“宰”首先是信息不對稱的產物。遊客初來乍到,對何貴何廉缺
乏明確認知、對消費選擇缺乏真誠引導、對維權手段缺乏清晰思路……置身於“人生地不熟”的惶恐心態下,“挨宰”似成必不可少的“學費”;除此,“宰客”若要達成所願,多半少不了各色的暴力脅迫與暴力暗示。網友“羅迪微博”透露,“一哥們面對天價海鮮剛想說理,幾個彪形大漢便出現,只好收聲認栽。”而在丁先生的故事裏,也有“想理論,環顧四周發現幾名男子似要圍過來,只好先買單”的相似橋段。
從中不難看出,一種短視、野蠻的運作模式,正在某些地方主導着旅遊產業。此類粗線條、超原始的狀態,固然可以歸咎於職能部門不作爲,又何嘗不是落後經商思維的折射。衆所周知,市場秩序的規制力量有二,監管者與自發競爭。放眼周邊,宰客多發,誰該承擔更多責任,着實值得考量。之於監管方,其表現自然難以令人滿意,但至少一套看似完整的“舉報—處置—反饋”框架已經成形;而與此同時,作爲另一種規制力量的“自發競爭”,實則未能發揮當有的正向作用。究其原因,“合流”而不是“超越”,正成爲多
數經營者的哲學。他們寧願維持行業默契來漁利,也無心掙脫那平庸、隱性的平衡,以“破局”換取額外收益。
缺乏長遠訴求的業者,纔會從流於“人宰我宰”的畸形大潮。倘若爲此追根溯源,仍舊顯得毫無難度:幾乎是一夜之間,旅遊經濟成爲備受推崇的吸金利器。急急推進的速度,令得行業准入門檻形同虛設,魚龍混雜的排檔、食肆,瞬間晉升爲亮堂的酒樓和酒店。但,由於缺乏嚴格的事先培訓,即便規模由小變大、收益由少而多,某些餐飲業者仍市儈習氣難改、信奉“竭澤而漁”式的斂財手法。篤信“撈一筆算一筆”,“遊客”與其說是客戶,不若視作“待宰羔羊”。
事實上,在混亂的大格局內,更容易孵化卓越的企業。與差勁的同行相比,一些堅持起碼性收費規範、滿足底線性服務標準的業者,便顯得足夠優秀。問題是,各地旅遊產業裏,“排外化”傾向嚴重,保守、封閉的環境內,本地的、屈從潛規的、少有品牌恥感的企業佔據主流。而這,或許是“宰客”頻現的誘因之一吧。
(相關報道見今日本報0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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