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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爲了讓您無憂地用電,有一羣人天天在野外長途跋涉,精心維護電力線路的安全,他們並不爲公衆所知。楊新穎,就是天津電力巡線員中的一個普通人。他每年要走的路,連起來可以繞外環線30多圈。
幾經周折,記者來到了武清供電有限公司曹子裏110KV變電站附近。茫茫田野間,枯黃尚未泛綠的蘆葦隨處可見。遠處,有個人頭戴黃色安全帽,身穿藍色工作服,身上揹着一個工具包,走幾步就會用手裏的望遠鏡,對着天空瞅上兩眼,一旁的電力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那就是楊新穎”。不一會兒,楊新穎就出現在記者面前,他伸出手想和記者握手,但是隨即又把手縮回去,然後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的手太涼。”於是,記者注意到,楊新穎厚實的手被凍得通紅,手上有一些小傷口、皴了,對此他一笑置之,“不礙事兒,路上不小心劃破的”。
每月步行約200公里
2009年6月,楊新穎被調到武清供電有限公司運行工區,他所在的巡線班,有5名巡線員,1名後勤保障,這6人負責巡視武清區960多公里的輸電線路。由於杆塔多設在曠野中,楊新穎和他的同事們每天徒步,從一基杆塔走到另一基杆塔,一走就是一天。楊師傅今天負責巡視的曹宮線35KV線路,總長10.088公里,由於要不時地停下來檢查線杆、電纜的細節,所以即使在沒有事故的情況下,一圈走下來至少需要6個多小時,每個月楊新穎要步行大約200公里,算下來,一年內楊師傅要走2400多公里的路。
一部PDA巡檢儀、一副望遠鏡、一壺水、一個記滿了線路巡查結果的本子,是楊新穎巡線時的必備品。每天清晨8點,楊新穎和隊友一起出發,開始一天的巡線工作。
楊新穎身背五六斤重的工具包,面不改色,呼吸平穩,大步流星地邊走邊向記者介紹:“咱們現在走的這地方,以前都全是齊腰的雜草,根本沒路,可是走着走着,就被我們走出來了條路。巡線時爲了行動方便,我們裏面穿單衣,外面套巡線服。巡線服抗風,可是不太透氣,出汗後會貼在身上,使人非常難受,但是也不能脫下來,穿着可以降低被秸稈、樹枝劃傷的機率,還能夠防止蚊蟲叮咬,能起到保護作用。”沒走一會兒,突然,楊新穎拉住記者說:“別走那!那邊有蛇!”哪條路上有多少個坑,哪條路上要跨過多少個溝,楊新穎都記得清清楚楚,“去年巡線時,我在那草叢裏被蛇咬過,當時只覺得腳上忽然一疼,低頭看時發現腳腕上流血了,就趕緊往外擠血,幸虧不是毒蛇。”只見他用手中的木棍撥開前面的雜草,“這塊最難走了,小心點,特別容易被灌木刮傷;前面還有塊兒地方總有積水,有次沒注意就踩了個滿腳泥。那邊也不能走,草裏有種蟲子特別厲害,被咬後會腫好大一個包,要好些日子才能下去。”楊新穎說,他所巡視的這條“曹宮線”,全程有49基鐵塔,每基鐵塔周圍的情況,他都爛熟於心。由於自身身體較胖,爲了減輕負重,出來一天,楊新穎只帶一壺水,他說“吃點苦不算什麼,這些就是我們每天的工作。時間久了,熟悉了線路,牢記了地形,掌握了情況,克服困難,一切就變得容易多了。”
年均穿壞七八雙絕緣鞋
楊新穎巡查的是高壓輸電線路,這些線路一旦出問題,就會造成轄區大面積的停電,他深知自己的責任重大,巡線途中不敢有絲毫懈怠。一路上,楊新穎時不時地用望遠鏡看天上的導線,每到達一基杆塔,先用PDA巡檢儀定位,然後走到離鐵塔五六米遠的地方,習慣性地把眼鏡摘下叼在嘴裏,用望遠鏡望向塔頂看鐵塔上的部件是否正常,隨後從工具包裏掏出扳手一邊在鐵塔上敲擊,一邊側着耳朵仔細聆聽其發出的聲音。“嗯,這個沒有問題。如果螺絲鬆動了,聲音就不一樣。簡單的螺絲鬆動我們在巡線過程中就可以解決,現場不能解決的記錄下存在的問題和精確位置,以便後面集中檢修。”他一邊仔細填寫巡線結果統計單一邊說:“不管有沒有人監督,我都一定要把工作做好。”一路上記者從楊新穎口中瞭解到,受到地形影響,巡線員要走很多彎路,每天走的實際路程,遠遠超過了10.088公里,不知不覺中就練成了“鐵腳掌”,每人平均一年至少要穿壞七八雙絕緣鞋。
巡線時,巡線員要仰頭觀天,還要低頭看地,杆塔周圍的“閒事兒”都要管。楊新穎說:“有的杆塔恰巧在人家的魚塘裏,我們就得時常提醒人家注意安全,並且在魚塘抽水後進到裏面進行徹底檢查;有的杆塔在農田裏,我們去檢查時就得繞着走田埂,以免踩到莊稼,即使這樣有的農民也不願意,經常和我們發生糾紛;有的戶主在線路防護區內種樹,我們發現後首先要跟當事人協商,讓他把樹移走,個別人家不移,我們就耐心做工作,講明利害關係,直到排除一切安全隱患。”
楊新穎所在的巡線班均爲80後,工作雖然枯燥、艱苦、孤獨,但是巡線員們練就了一套苦中作樂的本事,累了席地而坐喝口水,餓了啃幾口乾糧,乏了對着曠野吼幾聲,楊新穎告訴記者,辛苦不怕,困難不怕,因爲他每一次看到遠方那一片片明亮的萬家燈火,心裏就會感到滿足、自豪。“家人挺支持的,這麼多年也沒什麼怨言,但是我覺得挺虧欠家人的,我想要放個長假,每天安安穩穩睡個覺,陪孩子玩會兒,和家人一起吃熱乎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但是對於楊新穎來說卻成爲了一種奢望。記者杜娟實習生劉貝貝攝影新報記者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