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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他身高不足一米六,卻彷彿有三頭六臂,電工活、園藝活、家務活樣樣精通。他曾在大雪夜脫掉棉襖鑽到汽車底下卸油管,在炎炎盛夏搶時間打滅蟲藥直至鼻腔黏膜受刺激出血,就在前幾天他還搭梯子從窗戶爬進三樓住戶家幫忙開門鎖,但他卻唯獨忘了自己已經59歲。他是天津大學後勤集團校園綠化管理部的普通職工宋春華,被人親切地稱爲“宋伯伯”。他在看似平凡的崗位上一干就是32年,雖然他還有一年多就該光榮退休了,但是同事們都異口同聲地希望他繼續留下,因爲他們說:“少了宋伯伯,工作會停擺。”
一專多能 一個頂仨
1980年,宋春華作爲知青從黑龍江返城,被招到了天津大學的綠化部門。多年來,一些人在這個“城市農民”崗位上來了又走,宋春華卻像一枚螺絲釘一樣與綠化部門緊緊擰在了一起,併成爲了這裏不可或缺的“專家”和“多面手”。
雖然已經是“老資格”了,但是學校每年的病蟲害防治打藥,宋春華都堅持上陣。同事吳曉剛說,校園內有十幾萬平方米的草坪和花壇,還有近4萬株喬灌木植物,“什麼地方容易生哪種害蟲,什麼時候發生哪種病蟲害,哪種藥治哪種蟲,哪裏需要多打藥,哪裏可以少打藥或者不打藥,宋伯伯比誰都清楚”。
記者採訪時,宋春華正開着汽車給校內綠地樹木噴灑石硫合劑,這是一種殺蟲、殺菌、殺蟎劑,也是一種優良的保護劑,是早春病蟲害防治的一項重要工作。車上的藥罐滿載時有1.5噸重,他在3天時間裏就打了17車。在他工作的小雜院裏,宋春華先用木棒將石硫合劑濃縮液攪拌均勻,然後用右手將這一桶30斤重的濃縮液提起,有些踉蹌地向打藥車走去。桶很沉,他一邊大步走,一邊揮動左臂以防跌倒。在車斗旁,小個子的宋春華踮起腳,卯足勁,將整桶濃縮液用力舉到車斗裏的同事手中。
假期的查蟲工作,宋春華沒有交給其他人,自己把整個校園轉了個遍。剛一開學,他就忙起了這一次只殺蟲卵、不傷益蟲的“治早”任務。有同事讓他休息一會兒,宋春華說:“不能休啊,現在一車藥頂夏天十車。”
讓他不打藥,只驗收,宋春華也不肯,他怕效果不到位,還怕浪費藥水。到了夏天病蟲害的高發期,宋春華心裏着急,每天6點多就出家門上班。長時間作業再加上不注意休息,他的鼻腔粘膜受到藥物刺激而出血。鼻子癢得難受了,宋春華就把廢報紙搓成紙筒,伸到鼻子裏撓上幾下。別人看不下去了,勸他歇幾天,宋春華卻說:“滅蟲如救火,這時候漏下一窩,秋後就是一片,都打完了我再休息。”
然而不打藥的時候他還是不能休息。除了病蟲害防治工作,宋春華還憑藉自己的電焊等手藝包攬了部門的機械保養等雜活,爲單位節省了大量維修經費。部門的剪草機、油鋸、疏草機、割灌機、綠籬機、鼓風機、打藥機、灑水車、打藥車、翻斗車、輕型貨車,都在宋春華的維護下正常運轉。他說:“保養得好,機器能用好幾年,保養得不好,用一兩次就可能出問題。”放下錘子拎起扳手,宋春華眼裏都是活兒。
一間17、8平米的平房,就是宋春華堆滿工具的維修車間。在旁人看來的各種“廢銅爛鐵”,都被他仔細收集起來備用。平房的老式木門年久失修,宋春華就利用一截撿來的鐵欄杆釘在門上,防止門窗變形的同時還能起到防盜的作用。院子裏的兩個存放車輛和肥料的大棚,也是宋春華焊接建造的。他自己畫圖,設計角度和比例,反覆計算用料,再加上平時收集的角鐵等零件,打造出兩座結實耐用的大棚。大棚用了十幾年了,不論風吹雨打都不搖不晃,懂行的老師傅都誇活兒幹得漂亮。
吳曉剛回憶,去年單位汽車的車斗鐵板朽爛,車廠維修的要價近3000元。宋春華便花費500元買來鐵板自己改裝,他耐心地將鏽蝕的鐵板一點點摳打下來,將焊口處清理乾淨,又焊上了新的鐵板。車斗焊好後,宋春華又利用廢棄的下腳料做了10個草坪提示牌,細細地刷了2遍防鏽漆,而這樣的一張提示牌,商店裏的報價是210元一個。吳曉剛說:“宋伯伯用500元解決了5000元的大問題。一個人掙了多少錢容易看出來,省了多少錢則難以統計。”
不幹體力活的時候,宋春華又開始伏在簡陋的辦公桌上鑽研技術資料和圖紙。各種車輛和機械的信息,技術資料,施工圖,操作手冊,宋春華都要爛熟於心,以做好應急維修準備。有些進口設備的說明書是英文,只有初中文化的宋春華就找人給翻譯過來,再一一對應着研究透徹。在吳曉剛眼裏,宋伯伯能文能武,遇見困難從不退縮,就像一顆能擠能鑽的釘子。
無私奉獻 愛崗愛家
宋春華平時不多說話,同事看到他給記者抱來一摞證書時開玩笑說“證書比你都高”,他也只是憨厚地笑笑。面對鏡頭,他顯得有些侷促,但在向記者介紹自己的工作間的時候他真誠地說:“有嘛事兒找我!”
“有事找我”,宋春華說到做到。馬俊榮說,宋春華一年裏光義務爲別人修自行車就有60多輛。前幾日他正在居民區作業,一位大娘把家裏鑰匙鎖在屋了裏,宋春華得知後就踩着梯子上三樓爬窗戶進屋打開了門。居民家下水管堵了會想到找他幫忙,家裏裝修不知道材料用哪種好也會找他諮詢,遠近的同事和居民有事都找“宋伯伯”。
宋春華在沒有接到任務的時候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責任心。只要天氣預報說可能下雪,綠化管理部的職工們就需要24小時待命。每次預報有雪,宋春華就整晚地睡不踏實,夜裏每隔兩個小時起牀查看天氣情況,早上六點鐘又起牀上班。
雖然今年冬天沒有下雪,但是馬俊榮對2010年的那場大雪記憶猶新。由於雪下得很大,部門職工在下班時分決定不等雪停立即剷雪。夜幕降臨,鏟雪車油管突然損壞,宋春華立即搶修,來不及戴帽子,雪花落到他的頭髮裏,又化作蒸汽冒了出來。夜深了,氣溫降到零下17攝氏度,汽車裏的柴油都凝固了。宋春華在同事的幫助下把一張單人牀墊墊在身下,鑽進車底去卸油管。然而車下的空間太狹小了,宋春華難以動彈,他沒有多想,爬起來把棉襖一脫,再次鑽進車底,就着微弱的光亮用僵硬的雙手卸下了油管,收工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半。馬俊榮說當晚自己的鼻尖竟然被凍破了,養了一個月纔好,但他仍然無法親身體會宋春華當時是有多大的毅力和勇氣。
不但不怕冷,宋春華在盛夏作業時也從不抱怨。馬俊榮說,以前條件有限時,宋春華就開着突突冒黑煙的拖拉機打藥,柴油尾氣撲上來防不勝防。拖拉機沒有駕駛室,夏天時太陽暴曬,水箱裏的水有100多度,他只能緊挨着水箱開車,多年來默默忍受着熱浪、黑煙和農藥氣霧。今年的2月底3月初,天氣乍暖還寒,晚上水會結冰。爲了節約成本,宋春華沒有買汽車防凍液,而是堅持每天晚上爬到打藥車底下把水箱裏的水放掉,白天再加水。一次放水時水還是熱的,宋春華猝不及防,手和胳膊上燙紅了一片。
宋春華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崗位上,同時還用瘦小卻溫暖的肩膀呵護着家裏的妻女。女兒晚上報了個健身班,宋春華每次都一路送女兒過去,再等一個多小時把女兒接回來。宋春華還每天給家人做飯,逢年過節可以用簡單的食材整出一桌子的菜。同事們都說,宋伯伯裏裏外外都是一把手,在老天津人裏這樣的男人可不多。
如果不是知情人的透露,一般人很難想到,宋春華的女兒並非親生。原來,宋春華的第一任妻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二人沒有子女,但夫妻感情甚篤。那時每到星期天,宋春華一定騎車帶着妻子去公園遊玩散心。後來妻子病重臥牀,儘管有丈夫無微不至的照料,她還是在宋春華年過五旬時永遠地離開了他。經熱心人牽線,宋春華於近幾年與第二任老伴組成了新的家庭,並對繼女視如己出。記者提議爲宋伯伯拍幾張照片,但他反而顯得束手束腳。爲了哄他開心,同事跟他提起了老伴和閨女,簡單幾句話讓他喜上眉梢,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時間已到中午,他換下了沾滿油漬的工作服,要回家跟老伴吃點便飯。
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像宋春華一樣在平凡崗位上默默奉獻大半個人生。他們像螺絲釘一樣,位置雖小,卻兢兢業業地發揮着自己的作用。他們發不出震耳的轟鳴聲,但正是他們,保證了社會大機器的日夜運轉和人與人之間的和諧。
在學習雷鋒的日子裏,向偉大的螺絲釘們致敬。(通訊員朱寶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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