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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健,1968年10月出生於天津,著名快板書表演藝術家張志寬獨子,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在電視劇《甘十九妹》中出演的尹劍平給觀衆留下了很深刻印象。曾主演過《白眉大俠》、《燃情四季》、《寇老西兒》、《香氣迷人》、《情義英雄武二郎》、《冬至》、《獵鷹1949》、《神探狄仁傑》、《借槍》、《飛虎神鷹》等。表演過多種類型角色,並尤其以帥氣、文雅、幽默兼備的“儒俠”形象深入人心。
從《白眉大俠》、《甘十九妹》到《神探狄仁傑》、《獵鷹1949》,天津籍演員張子健一路走來,每個角色都給觀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在多個衛視播出的“燕雙鷹系列第三部”《飛虎神鷹》收視率也在節節攀升。近日,記者趕赴河北省臥龍山影視基地探班,見到了正在這裏拍攝抗日題材電視連續劇《平原烽火》的張子健。
三歲第一次登臺
張子健1968年出生在天津一個普通文藝家庭,父母是著名快板表演藝術家,但那時還是一名普通的演員,母親則是一位醫務工作者。張子健從小是跟着太姥姥長大的:“我出生時,太姥姥七十二歲了,她從三十幾歲開始守寡,晚年雖然身體很好,但身邊沒人照顧,所以父母就把她接來一起過,他們照顧太姥姥,太姥姥照顧我。”
太姥姥出身大戶人家,儀態非常優雅,那時候東南角吳家衚衕的幾十間房子都是在太姥姥名下,雖然能收些租金,不過這些房子的維護修繕費也要太姥姥出,所以那時太姥姥常常會去求租戶,過戶給人家。儘管收入還不如支出的,但每到收租金的日子,太姥姥回來時總會用花手絹買回來幾個雞腿鴨頭,那也成了小子健最解饞的日子。後來,姑姥姥也搬來張家同住,父母親兩個人的工資要養活全家五口人,子健說自己之所以沒有兄弟姐妹,就是因爲那時候家裏太窮了,養不起孩子。
子健說自己後來能當上演員,跟小時候太姥姥的薰陶是分不開的:“一是她身上那種高貴的氣質,對我影響很大;二是那時家裏窮,沒有什麼玩具,每天太姥姥就總是和我做遊戲,常常是她演壞人,我演好人。”
出生於藝術家庭,藝術細胞自然會很豐富,那時候父親張志寬天天都要在家裏排練快板書,還要教學生,張子健耳濡目染,也會了打板。子健三歲那年,張志寬剛接到任務排演《三打白骨精》,卻因爲鏈黴素中毒只能臥牀休息,每天就躺在牀上背詞打板,父親一句一句練習,一旁的子健也眨巴着眼睛跟着一起背,等到張志寬病好了,張子健整段的《三打白骨精》也都背下來了。
不久後,天津曲藝團到鐵路俱樂部彙報演出,張志寬帶着小子健來到了劇場,父親臺上唱一句,臺下的子健跟着唱一句,旁邊坐着的觀衆樂了:“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聰明呀?”原來這是俱樂部的一位領導,當聽說是張老師的兒子時,馬上便問他:“你敢上臺嗎?”小子健一點也不怯場:“上臺就上臺!”於是年僅三歲的子健就第一次登臺了,因爲事先沒有準備,父親爲他做的小孩用的快板沒帶來,臨時拿着父親的板上了臺,結果沒敲幾下,板子就掉地上了。大家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子健卻沒緊張,撿起板兒來說了兩個小段《土豆皮》和《說大話》,說完了,掌聲雷動,從此大家都知道了張志寬家的漂亮兒子是個小童星。
當童星的日子特別幸福
從那以後,父母便把子健送到少年宮去學習,這個漂亮的小男孩也特別受老師同學的歡迎。小學一年級,子健進入天津電臺少兒劇團當小演員,那時每週都要活動一兩天,小朋友們在一起特快樂,電臺裏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這讓子健覺得特別幸福。
上小學四年級時,天津電視臺拍了第一部兒童電影劇《鈕釦》,從電臺少兒劇團借張子健當男主演。電視臺那時也要成立少兒劇團,老師就來做小子健的工作:“你到我們這兒來吧。你看,在電臺別人只能聽到你聲音,到我們這兒來還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人呢。”子健想了想,說:“我不去。我在這兒都熟,挺好的。”
儘管錯過了加盟電視臺的機會,但這個清秀的男孩還是讓導演記住了,之後他又主演了兒童電視劇《請》,電影《大虎》、《瑰寶》。
“那時候,拍戲基本上全是利用課餘時間,所以基本上不會耽誤功課,我的學習一直處於中上等,還算挺好的,只有在小學五年級拍《大虎》時,半年的時間不能上課,劇組爲我請了文化課老師,也沒耽誤學習。”子健說。那時候子健不光演影視劇,還年年參加區裏市裏的少兒文藝匯演,年年都是一二等獎。
初三畢業後,張子健進入天津市曲藝團學員班,專門學習快板和相聲:“其實當時我學習還不錯,應該能考上不錯的高中,進曲藝團主要還是尊重父親的意願,他希望我能接他的班。”那個時候,相聲和快板書很受歡迎,在當時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曲藝團的三年,張子健學會了幾十段傳統段子,演出數百場。“說實話,有段時間我也很彷徨,因爲我的形象太正了,太不適合說相聲了。”而那段時間,曲藝也慢慢地顯出了頹勢,子健開始爲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在電影學院遇到了最好的搭檔
曲藝團中專班快結業的時候,有一次大家到相聲演員劉偉家裏去聚會,劉偉的愛人告訴子健:“你的形象應該去考電影學院或中央戲劇學院。”一語點醒夢中人,子健下定決心,一定要考學。
和現在許多藝校的家長都要陪在孩子身邊不同,那時候有了目標,子健就一個人坐上火車,到北京電影學院報了名,一試二試三試也都是一個人到北京完成的,當天去當天就回津。對於從藝多年又演過多部影視劇的他來說,藝考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一個過程:“我記得初試我是唱了一段快板,二試的時候我就說了一段相聲《八扇屏》裏的貫口‘莽撞人’,老師對我印象挺好的。”
三試發榜,專業課順利過關,距離文化課全國統考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三年中專我們的文化課是在天津藝校上的,但是與普通高中的文化課課程大不相同,地理、歷史、政治這三門課根本沒學過,但是既然藝考通過了,文化課無論如何也得通過呀。”就這樣,回到天津就開始了惡補,父母爲他請了重點學校的教師來補課,子健幾乎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一個多月下來,人瘦了一圈,好在文化課一發榜,比分數線高出十八分,順利入學了。
《神探狄仁傑》系列和“燕雙鷹”系列的導演錢雁秋是張子健的同班同學,現在正在拍攝的《平原烽火》已是二人合作的第十部電視連續劇了。其實他們倆不僅是拍戲的好搭檔,也是互爲捧逗的一對相聲演員。
錢雁秋考電影學院時才能展示就是一段單口相聲,入學後兩人又是同宿舍的兄弟,關係自然不一般。大學三年級是社會實踐,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那麼多戲拍,倆人一合計,乾脆跑到天津說相聲吧,錢雁秋就住到張家,二人搭夥說起了相聲。“那一年我倆練了十幾段新相聲,都是抱着吉他上臺的那種說唱相聲,演了差不多一百多場,效果非常好,最高的一場一人能賺一千塊錢,當時比拍戲收入高多了。”提起這段“走穴”的日子,子健至今津津樂道。
剛演武戲總打傷別人
畢業前夕,張子健主演了王文傑導演的電視劇《青春無忌》,儘管那時的表演還略顯青澀,但作爲那時僅有的幾部青春戲之一,許多人還對他塑造的角色記憶深刻。
真正讓觀衆開始關注張子健的,是他主演的武俠古裝電視劇《白眉大俠》和《甘十九妹》。
“1993年的《白眉大俠》我出演的不是男一號,但這部戲對我後來的演藝之路有很大影響,那是我拍的第一部動作戲。當時導演找我時,我說我沒學過武術和戲曲,希望能給安排個文一點、動作少一點的角色。導演說沒問題你來吧。結果我到劇組一看劇本,天天都是打戲,沒辦法,那也得拍呀。那時候拍武戲不像現在這麼多電腦特技,替身能完成的也少,百分之九十得自己來。拍武戲一方面要保證自己不受傷,另一方面也要保證別傷到別人。我第一次拍,什麼都不會,自己總弄點小傷,下手也沒輕沒重,也總給別人打出點小傷來,好在七個月的拍攝,沒有人受什麼大傷。”
1995年拍攝《甘十九妹》前,張子健正跟王文傑導演在西藏拍《孔繁森》,突然有一天導演對他說:“你這次迴天津要練練武術了,下一部由你主演。”就這樣,回到天津,子健就天天到天津武術隊練習,練了一個多月。等到正式拍攝的時候,果然就很少打到別人了。
《甘十九妹》播出後,反響很好,那時子健的工作單位是上海電影製片廠,光是給他的信轉到上影廠的就有兩麻袋。“那時年輕,有點得意,覺得自己像個明星了!”子健說。
“大人真乃神人也”
之後的幾年,子健一直在拍文戲,直到2000年與同學錢雁秋合作的《英雄》。
錢雁秋構思《英雄》的劇本,前後用了九年的時間,而最後完成就是在張子健上海的家裏,那些日子哥兒倆常常一起討論細節。因爲錢雁秋對這部戲太在意了,所以子健雖然很想出演燕雙鷹,卻沒好意思說;而老錢其實心目中的第一人選就是張子健,但越是兄弟越不好意思求人,也沒說。就這樣,直到快開機了,男一號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
那時恰好有一位負責《英雄》這個項目的央視領導來上海與子健談另外一個合作,聊天之後印象頗佳,就打電話給錢雁秋建議由張子健出演燕雙鷹,哥兒倆這纔算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開始了長達十二年的合作。
“現在看《英雄》在當時來說確實意識有些超前,當時央視首播是在半夜,但還是創下了那個時段的收視紀錄。後來央視又播出過多次,各地方臺也常播,真正開始廣受關注還是在2005年以後。”子健說。之後這個系列一拍就是四部,而現在正在熱播的《飛虎神鷹》則是其中的第三部。
張子健的另一個深入人心的角色就是《神探狄仁傑》中的李元芳,這一類似於包公身邊展昭的形象,經過多年,已經在觀衆心中替代展昭,成爲衛士與俠客的第一綜合體。網上流傳着一個段子:“李元芳:大人,後院發現一具無頭男屍。狄仁傑:以我斷定,此人已死!李元芳:大人未到現場就知此人已死,大人真乃神人也!”張子健聽過之後也哈哈大笑:“‘大人真乃神人也’這句詞確實出現過很多次,但是前邊那些詞兒肯定沒有,我估計是網友杜撰出來的搞笑段子吧。”
張子健透露,“狄仁傑”系列和“燕雙鷹”系列還會拍下去,究竟拍到第幾部,要看觀衆認不認可。他說:“只要觀衆愛看,只要你們喜歡李元芳和燕雙鷹,我就會一直演下去!”
最想演的是喜劇
在電視劇《借槍》中,張子健飾演了相聲演員出身的巡捕房探長安德森。子健是這樣詮釋這個人物的:“他自以爲很聰明卻辦着不聰明的事,但沒升官還把工作丟了;好不容易喜歡個女孩還是日本人;明知是個圈套,但爲了能幫兄弟熊闊海做點事最後把命都搭上了,他自以爲是有道德底線的,他想升官發財想往上爬,但他知道就算給洋人幹活兒也決不當漢奸;他自私自利但該出手時也相當仗義,最後熊闊海刺殺加藤的手槍,還是安德森給他的,這個小人物的決定性作用就凸顯出來了。”張子健說出演“安德森”是他第一次在劇中飾演一個說相聲的:“劇情設置安德森是和熊闊海從小在一起學相聲的哥們兒,而生活中我和張嘉譯也是87屆的同班同學,二十多年了,大家都各自拍戲從來沒合作過,在《借槍》中首次合作還演繹這樣的人物關係,這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我是天津人,看到臺詞充滿天津味兒和地域特色,我就興奮,關於天津的回憶都在。拍的過程中我就強制自己不講天津話,大家都說普通話嘛,下戲了我才說,過過嘴癮。好在這部戲雖然拍的是天津的事兒,但拍攝地卻是在上海,如果真在天津拍,有了語言環境,我怕是會真的說出天津話來!”
“去年拍了個輕喜劇,名字叫《男人不壞》,我演的是一個類似於寅次郎似的小人物,他是一個保險推銷員,熱心憨厚,是個單親父親帶着女兒,想做什麼事兒總是做不成,但他總能幫到許多人。愛情上也總是因爲各種原因與心愛的女人失之交臂。尤其是造型上,總是穿着大背心大褲衩,家裏髒得像豬圈,可能看慣我戲的觀衆會接受不了,但我覺得這個平凡的小人物特別可愛,演多了英雄形象,我也很希望演一些平凡的人,尤其希望演些喜劇。”
新報記者宋曉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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