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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丁國鋒王磊磊
今日,江蘇省常熟市人民法院對去年的一起聚衆鬥毆案件進行重審,這原本是一起普通刑事案件,但在案件發回重審後卻迅速成爲網絡熱點。這究竟是爲什麼?
據瞭解,2011年9月底,一段名爲“六湖南打工仔擊退砍刀隊”、“菜刀隊PK砍刀隊”的視頻開始在網絡上瘋傳。視頻中,20多名男子手持砍刀闖入,室內6名人員手持菜刀奮起反擊,不到2分鐘就砍跑了前者,由於打鬥激烈,場面火爆,且被冠以“史上最窩囊的黑社會”的標題,該段視頻馬上在網絡上躥紅。
據瞭解,警方在事發的公司——常熟忠發公司內調查發現,雖然是該公司員工報的警,但員工存在事前準備菜刀的情況,且參與了鬥毆。2011年8月15日,鬥毆中的“守方”——忠發公司的湖南人何強等被常熟市人民法院以犯聚衆鬥毆罪判刑,11月23日,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將此案發回重審。
對於此前網上爭議的爲何“守方”被判刑,而20多名“砍刀隊”人員逍遙法外這一問題,據當地公安機關介紹,實際上公安機關經過偵查於去年10月即將曾勇等9人悉數歸案,檢察機關也以同樣罪名對“攻方”提起公訴,並於4天前——3月19日進行了公開開庭審理。
常熟市有關人士告訴記者,此案重審消息傳出後,來自湖南、北京、上海等地的10名律師,介入此案爲“菜刀隊”辯護,加上媒體的高頻率報道,視頻網帖盛行網絡,這起普通刑事案件,在重審開庭前後,迅速發酵。
《法制日報》記者連續4天跟進庭審現場,近距離採訪法院、公安等部門,圍繞公衆關注的問題,全方位瞭解這起常熟多人聚衆鬥毆案。
關於輿論關注的“‘守方’歸案,‘攻方’逍遙法外”的問題,《法制日報》記者採訪了常熟市公安局。
常熟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龐副局長介紹說,案發之時,何強等人不能提供曾勇等人的準確信息,後經視頻反覆辨認、話單分析認定身份後,隨即開始網上通緝。此時,曾勇等人已逃至6個省份,停用了手機和交通工具,並頻繁更換落腳點,給偵查工作帶來了一定難度。所以,這夥人是在2011年10月以後陸續落網的。
但這一重要的情節,卻被網絡視頻之後的“不完整”輿論所“淹沒”。
2011年12月4日,湖南一家網站《湖南打工仔反擊“砍刀隊”被判刑蘇州中院發回重審》報道了蘇州中院發回重審的過程以及律師團介入辯護的情況。此後又發佈了兩篇《打工仔反擊上門“砍刀隊”被判刑常熟法院何日重審仍未定》、《常熟法院分三案審理6農民工自衛案遭律師質疑》,但採訪對象都以辯護律師爲主。
同年12月7日,湖南一家媒體則對6名湖南打工仔擊退24名上門砍人者反獲刑,描述了網上視頻,對公安機關提出質疑,同時採訪律師提出了是否屬於正當防衛的問題。
此外,南方一家報紙也於12月2日以《遇襲反擊者獲刑衆律師組團援助》爲題,同樣提出“菜刀隊”屬於正當防衛、聚衆鬥毆獲刑存質疑的內容。
就以上質疑,記者進行了求證。
記者旁聽了3月19日對“砍刀隊”的庭審,庭審中,被告人曾勇等人當庭供述,因忠發公司董事長徐建忠長期至澳門賭博,欠下曾勇鉅額賭資,2011年4月2日,徐建忠指派的何強與曾勇、方楊佳等人就如何歸還賭資談判未果,後何強兩次撥打曾勇電話,雙方言語挑釁,才釀成當天視頻裏持刀互斗的場面。
由於尚未開始法庭調查程序,《法制日報》記者對有關“菜刀隊”何強等人的行爲是聚衆鬥毆還是正當防衛的答案尚不可知。
但對另一未成年人李毅夫(何強一夥)的同時不公開開庭中,記者卻瞭解到,檢方當庭播放了案發當日忠發公司內部的監控錄像,據多段監控錄像顯示,在當日中午曾勇帶人趕至忠發公司前,何強等人已經準備好菜刀、木棍等械具。此外,據之前曾勇方的供述和有關通訊記錄證據表示,何強曾先後兩次撥打曾勇的電話,進行挑釁。
此外,記者從公安機關了解到,公安機關介入調查後發現,何強一方反映的情況與錄像不符,在調取監控的過程中發現忠發公司曾將鬥毆前的部分監控進行了刪除,後由技術人員進行了修復,且事發後,何強等6人均有逃逸行爲。本報常熟3月23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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