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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丸號
沉沒時間:1945年沉沒海域:福建平潭牛山島海域
日本民用商船,傳說船載40噸黃金、12噸鉑金、30公斤工業金剛石,40箱珠寶和藝術品,其中就有“北京人頭蓋骨”化石。1945年4月1日午夜時分被美國潛艇“皇后號”擊沉,船上的2009名乘員中2008人遇難。
“北京人頭蓋骨每過一二十年就會出一條新的線索,然後引起一次新的轟動。”這是著名古人類學家周國興一二十年前接受採訪時曾說過的一句話。如今,真的又出現了一條關於北京人頭蓋骨的線索,根據一位二戰時期美國海軍陸戰隊老兵的回憶,北京人頭蓋骨可能埋在秦皇島。
自1941年丟失後,這塊珍貴的頭蓋骨就成了人類考古學歷史上的一樁“世界奇案”。七十年間衆說紛紜,頭蓋骨的下落越來越像一部懸疑小說,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水落石出?恐怕誰也不知道。
美國老兵爆料竟引起蝴蝶效應
關於北京人頭蓋骨的下落,任何一點小小的線索都可能引發強烈的連鎖效應,哪怕只是一種猜想,哪怕只是舊事重提。查閱任何一份關於此事的歷史資料,一切都在1941年戛然而止,因爲戰爭造成的歷史斷檔成了一段無法填補的空白。
在最新出版的3月刊《南非科學雜誌》上,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的兩名中國研究人員和南非金山大學人類學教授李·伯傑共同發表研究報告稱,他們發現了北京人頭蓋骨下落的新線索——可能埋在秦皇島市鬧市區的某個停車場下。
新線索是根據一位二戰時期美國海軍陸戰隊老兵理查德·鮑恩的回憶推測得出的。鮑恩和他的家人曾主動找到在考古學方面享有盛名的金山大學,回憶了見到北京人頭蓋骨的情形。據鮑恩回憶,1947年,他在美軍設在秦皇島的“霍爾康姆營地”參加一場戰鬥,美軍在挖掩體時,挖出了一個木板箱,裏面裝的正是“北京人頭蓋骨”。鮑恩認爲,戰鬥結束後,這隻木板箱又被原地掩埋了。研究人員認爲,鮑恩的回憶是可信的。
研究人員還親自前往秦皇島進行了實地調查,鮑恩所說的“霍爾康姆營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建在鬧市區的停車場。對於這條線索,秦皇島文物局則表示,如果沒有可行性的依據,不會進行破土挖掘。
專家提出質疑中科院不予迴應
聽起來,這是條可信度極高的線索,研究人員認爲鮑恩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北京人頭蓋骨的人。但是周國興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他對這條線索持懷疑態度,並提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1945年的時候日本就已經投降了,然後撤出中國,1947年的時候怎麼還會有美軍在中國參加戰鬥?而且這是中國政府委託美國政府移交的重要物品,誰敢有這個膽子做決定把物品埋了?”
對於這個疑問,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沒有做出任何解釋。“這麼多年來,有太多的關於北京人頭蓋骨的線索,周口店北京人遺址管理處辦公室一直在蒐集各方線索,但我們從來沒有主動去尋找過。這一次是這個美國軍人找到南非那邊,南非那邊又找到我們這邊,於是我們這邊派專家一起去秦皇島那邊考察了一番,僅此而已。”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科技處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
記者進一步追問研究人員是否在發表報告前就注意到了1947年這個時間不太合乎常理,這位相關負責人表示這個問題需要去問報告的第一作者,但拒絕透露第一作者的名字及任何信息。記者繼續提出對報告的第二作者劉武研究員進行採訪的要求,但也被拒絕了。
既不在北京也不在天津
二戰結束後,中、美、日三國都曾尋找過頭蓋骨的下落,頭蓋骨可能埋在秦皇島的線索並不是第一次被提出。
美國尼克松總統訪華後,希臘文化遺產基金會主席作爲首個訪華的民間團體成員之一來到中國,北京人頭蓋骨的下落也是希臘文化遺產基金會所關注的,他們在全球範圍內進行懸賞,徵集到了很多線索,這些線索有的認爲頭蓋骨可能埋在北京,有的認爲可能埋在天津,還有的認爲埋在秦皇島。幾十年間,各種線索越來越撲朔迷離,很多看起來言之鑿鑿的線索,最後也終是一場空。
頭蓋骨化石在天津的說法也曾令人興奮,民間曾有傳聞,這是美國軍方使出的一招調包計,對外宣稱頭蓋骨從秦皇島出境,實際上悄悄運到了天津,準備從這裏出境。“那一次的挖掘工作是我的兒子周青主持的,具體時間記不得了,也就是幾年前,但挖出來的是個水泥墩子。”周國興說。
另一種說法是北京人頭蓋骨並沒有離開北京,這說法來自一位侵華日軍老兵。上世紀九十年代,一位侵華日軍老兵在彌留之際吐露出一個祕密:頭蓋骨化石就藏在北京城的中心。老兵不敢講自己的名字,只說自己當年是日本“731”部隊的上尉軍醫,奉命祕密在協和醫院進行細菌武器實驗。日軍侵佔北平後不久就截獲了“北京人”化石,決定繼續放在協和醫院保存,並指派他看護化石。1945年日本戰敗,日軍要求他轉移頭蓋骨化石,由於形勢緊迫,他只得將頭蓋骨化石埋在了一處距離協和醫院正東兩公里處、有很多松柏古樹的地方,並用軍刀刮下了一塊長約1米、寬約20釐米的樹皮作爲記號。
根據老兵的描述,中科院真的在日壇公園找到了這樣一棵被颳了樹皮的松樹,並在儀器探測時檢測到異常信號。1996年6月,中科院決定在此地進行挖掘,但結果同樣令人失望,下挖近三米後,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新聞鏈接:
1929年12月,我國考古工作者裴文中在位於北京房山區周口店村龍骨山上的北京猿人遺址一山洞內發現了第一個完整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這一發現震撼世界學術界。1936年,古人類學家賈蘭坡在同一山洞內又發現了3個北京猿人頭蓋骨化石。二戰期間,該洞一共出土了5個完整和比較完整的頭蓋骨化石。
此後,這些頭蓋骨化石一直被妥善保存在北京協和醫院,直到1940年,日軍佔領了北平,戰事有可能威脅到頭蓋骨化石的安全,中方的研究人員希望將這些珍貴的頭蓋骨化石送往美國暫存。往來磋商數次,1941年,美方終於同意接收這批化石,並計劃存放在紐約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
按照計劃,運送“頭蓋骨”的隊伍將乘北平到秦皇島的專列於1941年12月8日到達秦皇島,然後換乘“哈德遜總統號”抵達美國。然而就在12月7日凌晨,珍珠港事件爆發,駐紮在秦皇島的日軍對美軍展開了突襲,運送頭蓋骨的列車也被日軍劫掠,從此下落不明。
根據1972年尼克松總統訪華時提供的一份“阿波丸”號載物清單及其他檔案文件,專家推測頭蓋骨化石也可能在這艘船上。1977年,中國政府對“阿波丸”號進行了一次打撈,受當時技術所限,只找到了錫錠及其他一些東西。周國興認爲:“頭蓋骨1941年就丟失了,‘阿波丸’號是1945年沉沒的,按照常理來說,這麼珍貴的東西得手以後應該儘快送回國內,當時日本還沒有戰敗,爲什麼要輾轉這麼久?”賈蘭坡的兒子、曾爲他做了十年祕書的賈玉彰也存在同樣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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