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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則徐:“憂患固其常”
哲夫
公元1942年,林則徐被道光皇帝革職後,流放新疆伊犁。途經蘭州時他寫下了幾首酬答朋友的詩作,限於篇幅,這裏僅選其一:
次韻答姚春木
時事艱如此,憑誰議海防?已成頭皓白,遑問口雌黃。絕塞不辭遠,中原籲可傷。感君教學易,憂患固其常。(近代中國,列強環視,危險大半來自海上,時局如此艱險,國家將依靠誰來商議海防大計呢?我已經老了,滿頭白髮,無須爲信口雌黃、顛倒是非的誹謗辯解。伊犁荒涼偏僻不算什麼,中原的政局才令人放心不下。)
從封疆大吏一下子變成爲流放罪人,林則徐沒有消沉,沒有把個人的黜騭沉浮看得太重,念念不忘的仍是國家的安危。姚春木作爲林則徐的同情者和仰慕者,勸他多讀讀易經,對人生世事看得開一些。對此,林則徐說,憂患原本就是人生的常態,無足爲怪。
林則徐確實心口如一,說到做到。就在他被革職赴邊的途中,路經河南祥符,正值祥符遭受水災。時任治水的軍機大臣王鼎,奏請皇帝請留林則徐幫辦抗洪,林則徐夙興夜寐,用半年時間,取得了圓滿成功;在新疆期間更走遍天山南北,高山大漠,尋找水源,疏浚溝渠,開闢荒田,教民耕作,爲新疆的駐軍屯田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他還深入考察了新疆的兵要地理情況,並將這一成果轉贈給了當時尚未嶄露頭角的左宗棠,爲其幾十年後從沙俄手中收復新疆作了鋪墊。這是何等的胸懷,又是何等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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