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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開車回公司,路過花店,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抹着眼淚從裏面出來。買花應該高興呀,怎麼傷心呢?老闆下車走過去一問,原來小姑娘想買束花送給媽媽,錢不夠。老闆就說幫小姑娘買,小姑娘不哭了,跟着老闆走進花店。買了花小姑娘高興了,鞠躬謝謝老闆,然後擺手說再見,馬尾辮一甩一甩地走了。
老闆繼續回公司,沒走多遠,又碰上了小姑娘,就說順路捎她一程。小姑娘也不客氣,上了車。
“家在哪?”老闆問。
“我不回家。”小姑娘說。
“不回家?”老闆一笑:“你不是送媽媽花嗎?”
小姑娘埋下頭:“我媽媽沒了,就是去年清明節頭一天……沒的……”
老闆心裏一沉。一想:不對呀,沒了怎麼還送花啊?於是,詫異地看了一眼小姑娘。
“我要去墓地。”小姑娘眼裏噙滿淚水。
“去墓地?!”老闆一怔,啊,明天是清明節。
這些年,老闆有錢有車有房子,老婆孩子都住在城裏。爸爸去世了,只有媽媽一個人在農村老家,距家幾十裏他卻很少回去,甚至連個電話都顧不得打。他感到慚愧,眼裏有些溼潤。
城西不遠就是墓地,老闆把車停在路邊。小姑娘走進墓地,把花放在一塊墓碑前,默哀……看着小姑娘,老闆心裏酸酸的。爸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省吃儉用起早貪黑地幹活,供他念書、娶媳婦。天天二老倚窗望兒歸的情景,在他腦海裏不斷閃現。老闆的眼滑出兩行淚來。
從墓地回來,老闆開着車默默無語。小姑娘像了卻了一樁心事,心情好多了。見老闆眼睛紅紅的,就問:“叔叔,您哭了?”
老闆眨眨眼,笑得比哭還難看。
“您也想爸爸、媽媽了?”
老闆點點頭兒……
老闆把小姑娘送回家沒有去公司,走進花店買了一大束康乃馨。又給媽媽買了衣服和一些好吃的東西,駕車直奔老家……
(作者: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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