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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日格圖不得不承認,彭浩翔的電影的確有些“低俗”:在《AV》裏,試圖讓電影學校的年輕人騙取政府的基金去拍成人電影;在《大丈夫》裏,講的是男人如何瞞着老婆去“偷吃”;在《維多利亞一號》裏,用血腥詮釋了樓市火爆的大時代;在《志明與春嬌》裏,彭浩翔用極其生活化的語言講述了兩位菸民於春嬌和張志明的世俗愛情。從這個意義上,《春嬌與志明》可稱得上是《志明與春嬌》的續集。故事是《志明與春嬌》故事的延續,依然講述那部電影中沒有講清楚的事情和沒有給出的謎底。
《春嬌與志明》故事的背景雖然從香港搬到了北京,但彭浩翔的“港味”卻還在繼續。雖然對白選擇了普通話,但呈現的依然是香港小市民的愛恨情仇。電影裏的太多故事都發生在室內,因此大背景在電影中的地位顯然已變得不那麼重要。《春嬌與志明》裏的兩個人雖都有了新歡,但他們的愛情並沒有因此而一刀兩斷,而是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地繼續發展,甚至都讓人想到“無恥”。電影中懶洋洋的對白,日常化的生活場景略顯戲劇張力不夠,不管是好男人Sam,還是楊冪飾演的寂寞的空姐,最後都表現出了對愛情豁達的一面,把自己心愛的人拱手相讓給了前女友前男友。《春嬌與志明》跟彭浩翔之前在電影中製造的“陰冷”有所區別,體現出了愛情中溫暖的一面。電影結尾的團圓大結局亦平淡無奇毫無新鮮感,卻因接地氣變得感人:一對世俗男女的纏綿愛情,比英雄美人的搭配更容易受到別人的祝福。
《春嬌與志明》中,“從高二就沒有長大過”(彭浩翔語)的導演依然在努力,想把這部電影拍攝成“怪味豆”:電影的開頭,三起連環死人事件給電影籠罩了一層恐怖氣息,雖然最後證明它與整部電影的關係不大,但也讓觀衆倒吸一口涼氣。電影中春嬌與志明對性與愛的態度讓人覺得累,甚至有點厭煩,但熬到結局後又不得不祝福他們;黃曉明、王馨平的客串加大了電影的喜劇元素;電影結尾處余文樂版的《別問我是誰》是電影裏最感人的鏡頭之一,卻也含着對王馨平版的“惡搞”:在一部馬拉松式的愛情故事中,彭浩翔並沒有忘記拿出他的雜家天分。驚悚、愛情、喜劇、溫情等諸多元素的混搭讓《春嬌與志明》成了一部徹徹底底的“怪味豆”。但在這粒怪味豆中觀衆能夠品嚐到足夠的“港味兒”和都市男女的“煙火氣息”。電影同時也在向觀衆發出疑問:在充滿誘惑的都市裏,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情?什麼纔是人們情感最後的歸宿?
相對於“拍”,彭浩翔的電影用“玩”來形容更適合。從他的電影裏,很難捕捉到類似“定律”的東西,但一定會有一個或幾個元素在吸引你:或許是“低俗之上”的煙火氣息,或許是不拘一格的“狡猾”。也不管彭浩翔的電影是不是“怪味豆”,這樣的味道複製起來很難,相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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