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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湄毳時常,兒子會指着他的“酷”髮型向人“炫”:“我媽‘啃’的!”
給兒子理髮,緣於走遍小城,尋不到一家兒童理髮館。
當年給弟弟理髮的阿姨年邁,只給小兒理了一個百天髮型,就退休了。前往家中打擾,委實不安,只好攜小兒去先生常去的一家理髮館。
小兒好動,第一回理髮,推子“閃”了一回,又“閃”一回,一小窩,又一小窩的頭髮,明顯低矮地深陷着,我笑着安慰理髮師傅“沒關係,沒關係”,可每次目光掃視,心也塌一下,又塌一下。
第二回理髮,小兒愈發動作不止,頭皮被年輕的理髮阿姨不小心“咬”了一口,滲出血來,惹得姥姥和孩子他爹都怪我監護不利,我想說他們家小兒忒好動,卻也忍住。姥姥拿出酒精棉球開始消毒,“這要是感染了這個病毒那個細菌的,怎麼得了!”老太太一嘮叨,我也有些怕了,公共場所理髮,確實很不衛生,想想先生不是偶爾也會被剮出血口子嗎,他不也總是用棉球擦擦以防萬一嗎?
“誰讓你家小兒如此不老實來着?乾脆留長髮吧。”我說。話是這麼說,不能動真格真給他蓄髮。一直沒有物色到合適的師傅,小兒理髮這裏將就一下,那裏將就一回。
有一天逛市場,發現了兒童剃髮器,塑料的,裝電池,眼一亮,心也亮了。毫不猶豫地買來了。
張羅着給小兒理髮,他護着頭頂那隻“桃”,“還要這樣,還要這樣!”我答,“好,好!”
可是,理着理着就不當家了,“桃”越來越小,還歪歪扭扭,忒難看。
無奈,先斬後奏,我給他推了個大光頭。
兒子摸着光光的大腦袋,迷惑地問,“媽,不是讓你留着桃嗎,你怎麼全理沒了?”我實情相告,“媽理的桃子實在不好看,這樣好看!等媽學會了,再給你理桃型,好嗎?”
兒子還算體諒,沒有糾纏,對着鏡子,摸着光頭,若有所失!
三歲之前,我全給兒子理光頭,春夏秋冬就這一個髮型,常常會有叔叔阿姨大夏天大冬天裏問,“曬不曬?”“凍不凍?”
“誰理的?”每每被問此,兒子便會指向我。
“你還會理髮?”人家大驚,我大悅。呵呵,理光頭,誰不會!
終於,兒子不耐,一個新年之後,堅決護住頭頂,“這一塊,留住,留住!”
好,留住就留住,反正媽也是熟稔的老師傅了!誰知這一回留“桃”,造型還是欠佳。週一送小兒去幼兒園,班主任秦老師問,“誰把他的頭理成這樣,跟狗啃似的?”
兒子指向我,我只好挺身回答,“他媽,他媽給他啃的!”一圈人都笑倒。
至今,還是由我爲兒子“啃”頭髮,只是桃子越理越漂亮有型了,姥姥和他爸都表揚我“出師了” !
兒子一興奮,親筆手繪,給我頒發聘書,“首席媽媽理髮師!”於是,本首席暗下決心,精益求精,爭取早日把兒子想要理的那“小平頭”之“高難”髮型課題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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