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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雲
曾經看過一部叫《天使之城》的電影,講述的是一羣上帝派來的天使,出現在人類存在的各個角落,守候在那些即將離去的人的身邊,最後帶着脫離了塵世的靈魂飛向來世的故事。那些經典的片段揮之不去。去年十二月二日這天,是我們全家揮之不去的日子,這天的黃昏時分,天使來了,帶走了我的公公。
帶着悲痛在忙亂中處理着公公的後事,從殯儀館出來,陪着婆婆走在回家的路上,透過車窗,看見了初生的太陽,高高掛在天邊,散發着橘紅色的光。心裏默默地想“天使一定把公公帶到了那裏,一個沒有疾病、沒有痛苦,沒有季節變換、溫暖如春而幸福長駐的地方”。
公公沒住院的時候,一到週末,兒女們就會拎着大包小包從四面八方趕回家,十幾口人蝸居在八十多平米的房子裏,歡聲笑語和飯菜的香味衝出了房間,此時最辛苦的當屬婆婆,從我們回家的頭天就開始忙碌,準備大家最愛吃的東西。最開心的就屬公公了,酒足飯飽後,興奮地招呼大家收拾好桌子打麻將。每贏一盤,那高興勁就像中了大獎。等婆婆忙完了換班上場,必交待的一句話就是“大和小和都要和啊”。
公公患慢性支氣管擴張已經多年了,每年的冬天是最謹慎的季節,所以冬天成了婆婆最忙的時候。尤其是最近的兩三年,醫院成了第二個家。公公臥牀不起,能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婆婆終日裏穿梭於家和病房之間,不顧自己年邁的身體,每天給公公熬湯煮飯,準備着鼻飼的食譜,每天爲他進行無數次的翻身,用哄孩子般的話語和公公交流,半猜半蒙的理解公公的想法。
最後,細心照顧和祈盼都沒能挽留住公公,他義無反顧跟着天使走了。往日的點點滴滴都成了追憶。
無人能永駐人間。親人間只有一次的緣分,我們應好好地愛惜它、利用它、充實它,無論這輩子會相處多久,請好好珍惜與親人們共聚的時光,讓這無常寶貴的生命,散發它的光輝,映照出真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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