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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事裏那個冷靜的小吳是個無慾無求的人,那纔是我最好的生活狀態。”三叔的性格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有點隱性的叛逆,平時看起來待着不怎麼動,其實骨子裏卻是穩固和叛逆的,不妥協也不服從。
我的靈感來自孃胎
與《盜墓筆記》裏的吳邪一樣,生活裏的三叔其實是個愛笑的大男孩,剛完成結婚、生子的大業,但是寫作的時候卻又格外較真,絲毫不馬虎。
記者:你的小說都那麼有創意,奇思妙想的靈感是哪裏來的?
南派三叔:孃胎裏帶的,呵呵。我覺得我有兩種技能。一種是寫作技能,給我一份報紙,我可以用上面的新聞拼接出一個極其好看的故事,我知道哪些事情先說,哪些事情後說,哪句話怎麼說纔會有懸念。這個是技巧,小說創作似乎已經窮盡了一切技能。比如推理小說,第一代推理小說側重於兇手是誰;第二代側重於兇手是怎麼幹的;到了現在,已經開始在探求兇手爲什麼要這樣幹……創作技巧方面的東西早就到極限了。另外一種,就是你說的靈感,我要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無法學習的。比如說我看到某一個東西的時候,腦海裏立即會出現一個非常好的概念,這是特別奇妙的——但它真的要靠靈感。我不知道靈感是怎麼出來的,但會覺得這是非常好的小說內容。
記者:那寫作中最痛苦的是什麼?
南派三叔:當然是“寫”和“作”。當你剛開始的激動、激情過去了,壓力就來了,特別是寫《盜墓筆記4》時,我很久都沒法動筆,那段時間有點抑鬱症。忽然不知道自己想幹嗎,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懷疑、糾結,情緒極端低落,我給自己挑的寫作環境也不好,只能頻繁洗澡、吃東西,現在的體重基本是那個時候練就的。有一次我在杭州寶石山頂,都有跳下去的心……之後我漫無目的地走,看到一個山洞,裏面都是重症病人掛的旗子,希望“洞仙”保佑,各種各樣的旗子,現在的,過去的,我忽然就開竅了,自己這點痛苦跟人家沒法比。等我從山上回來,一週的時間就把《盜墓筆記4》寫了出來。
記者:傳說很多人照葫蘆畫瓢,拿你的書當盜墓指導手冊來看。
南派三叔:如果按我小說中寫的去盜墓,那百分百被抓,因爲書裏把盜墓者的特徵都寫出來了。我是真沒盜過墓,情節都是虛構的,也有聽來的。
南派小說揚名立萬
因爲不願意當時代的小兵,畢業之後三叔嘗試了各種工作,還在網上刊登小說,而在你以爲他小說已經寫得很好的時候,他又開始辦雜誌,開堂會,身上的能量似乎無窮無盡,且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極致才罷手。
記者: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麼寫作,寫小說的目的是什麼?
南派三叔:2010年的時候,一個日本漫畫家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在那之前我都沒有好好想過我爲什麼寫作,我在書裏面說自己是想有點“成就感”,很多人覺得這是很實誠的一句話。其實正確的思考起點,應該是我在電腦上敲下第一個字的時候,我當時就想寫一個好看的故事,中學的時候讀過很多無聊的小說,我覺得自己能寫得更好,沒想過掙錢、成功什麼的,所以毫無顧忌和束縛,什麼設定啊,風格啊,統統沒有,就寫我自己覺得好看的,朋友們也喜歡的,所以“好看”就是宗旨,因爲我想要好看的小說,所以我寫小說。
記者:你辦了《超好看》這本雜誌,也是因爲這個宗旨麼?
南派三叔:可以這麼說,好看的小說很難定位,推理?玄幻?穿越?懷舊?時尚?統統不是,就像《盜墓筆記》,之前也是很難被分類的,驚悚的也好,推理的也好,玄幻的也好,好看就是好看,就是吸引人,就是好故事,很多人寫小說第一要的不是“好看”,要有文學性,要有創新性什麼的。其實好看就是拿起來放不下,也就是說,突破類型和閱讀嗜好的壁壘,任何只要能看書的人,看到這東西就放不下,這就是超好看。
記者:你可能是希望所有好看的小說類型都能收錄進雜誌,但現在看還是玄幻和驚悚懸疑多一些,會不會雜誌以後也主攻這方面?
南派三叔:不會,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畢竟玄幻和驚悚懸疑好不好更容易判別一些,我本人寫這個,很多作者投其所好。
記者:您發帖宣佈:“南派小說堂會”開山立堂。短短數十分鐘之內,便有數百人響應,更有很多明星作家來拜堂會,怎麼想起成立堂會了?
南派三叔:一個作家的思維可能是無限的,創意可能是無限的,但是他的體力是有限的,很多作者都會發現,隨着自己寫作能力的成長,會有越來越多的故事想寫,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完成。成立南派小說堂會從廣義上說就是爲了突破這種極限,這是個在統一的理念下互相碰撞的平臺。
記者:堂會主要做什麼?
南派三叔:當然還是要把小說當主要項目,小說需要作家的靈性,所以我們還是作家寫作的方式,只不過在作家構思的過程中給予大量的,甚至是巨量的幫助。南派小說堂會就好比一個大號的戈特里布那樣的暢銷書編輯大師,給予作家支持和支援,使他們的小說在寫作之初就方向明確,充滿自信。我希望在這個模式下,可以蛻化出中國第一批原創劇情大師。
記者: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成了中國作家富翁榜第二名的,有什麼感覺?
南派三叔:想到過會上榜,因爲書賣得都很好,但沒想到會到那個位置。那天我正好睡到下午兩點,也沒有帶手機和充電器,晚上去磨鐵開會的時候,發現很多人異樣的眼神和奇怪的請客詛咒,之後才知道自己上榜了,還是個榜眼。
新報記者翟玉靜
蘋果侵權已立案
在3·15國際消費者權益日上,南派三叔和其他五位作家派出代表和代理律師向蘋果公司進行維權,沒有得到答覆後提起訴訟,目前法院已經受理並且立案。
記者:從2007年開始寫作,到現在躋身寫手收入榜眼,你覺得寫作給你最大的收穫和改變是什麼?
南派三叔:我想應該是人生閱歷上的增強,其他的,看似光鮮的東西,未必真正能有益於我。
記者:最近的蘋果侵權案,你是提起訴訟的五位作家之一,什麼時候知道蘋果在盜用你版權的?
南派三叔:我自己也是個“果粉”,買了iPad,開始使用APP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很多書,剛開始的時候數量非常驚人,後來少了一些,但是數量還是很多。
記者:作爲一個果粉,會不會覺得盜版對情感上的傷害大於經濟上的損失?
南派三叔:沒有,我還是覺得蘋果是個偉大的公司,偉大的公司並不是不會犯錯的公司。只是這個錯誤有點噁心而已,好產品我還是一樣喜歡。盜版對經濟上的傷害肯定大於情感上的,根據蘋果以往公佈的一些數據,我們反推和測算了一下,我的全部系列作品下載量超過幾百萬次,也就是說我的損失超過兩千萬。
記者:以後還會使用蘋果的產品麼?
南派三叔:我一直就沒有堅持使用蘋果產品,主要看產品是不是方便,方便纔會用,就說現在,我就把4S換成NOKIA了,因爲4S實在太耗電,很不方便。
記者:你覺得侵權行爲,對文化產業最大的衝擊是什麼?
南派三叔:傷害其根本啊。有侵權,原創就會衰落,沒有原創,文化就不能稱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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