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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惠芳家裏的有線電視換了機頂盒後,一個裝在大房間裏的附機老是出問題。不是發出“嘎嘎”聲響,就是圖像重疊,或者乾脆就沒有圖像。而且“發病”的時候,往往是在節目進入精彩的當口上,讓人心急火燎。一個電話過去,在熱線工作人員的遙控下,按指令一步一步調整好,但此時,節目的緊要關頭已經過去,一時心情大壞,忍不住對着熱線工作人員大吼:“換什麼數字電視、高清電視,質量不過關急着上馬,你們這不是害人嗎?”
急管急,吼管吼,這樣的事情照樣發生。一日,電視機又出毛病了。電話打過去,按着他們的遙控操作,情況並沒有好轉。對方傳話,說是下午6點以前師傅上門修理。好吧,那就耐心地等待。一直等到晚上8點還不見師傅的影子。又去電詢問,那頭說:再等30分鐘,師傅一定到。
等着,等着,心裏不禁發毛。待會兒來的師傅是上海人,還是外地人;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幅可怕的畫面:報上看到的上門搶劫,電視裏看到的刀光劍影,廣播裏聽到的“防範時時講”……怎麼辦,此時家裏就我一個人,如果真有人圖謀不軌,那我不是完了嗎?
我的大腦飛速想着對策。我把廳裏的電視開得乒乓響,先爲自己壯壯膽;接着把先生平時不穿的皮鞋拿出來,放在家門口,以造成男主人在家裏的假象;隨後將家裏的燈全部打開,又將書房和小房間的門虛掩,露出裏面的燈光,好像家裏的人分別在自己的房裏做事或睡覺……
一切安排停當,我吁了口氣。但一想到師傅揹包裏的工具,榔頭啊、刀具啊,一種恐懼讓我渾身抽緊。不行,不行,馬上打電話讓師傅改天再來。沒料到,師傅說他已經到了小區門口。怎麼辦?我馬上想到開門後,大門一定不能關,萬一有事,可以呼叫鄰居,或者逃出門去。
師傅按響了我家的門鈴,我的心怦怦直跳,“千萬不能關門”,正這樣想着,師傅已隨手將門關上了。完了,聽天由命吧!師傅問我要修的電視機在哪裏。我一邊心虛地說,師傅,說話輕一點,家裏有人在睡覺,一邊懷着忐忑帶師傅進了大房間。一眨眼工夫,電視機問題就解決了。師傅回到廳裏,拿出手機與人聯繫。他要幹什麼,是不是知道就我一人在家,與外面的人聯繫,欲上門……我不敢想下去了。就在這時,他將手伸向我。要掐我脖子嗎?我的心快要跳出喉嚨。
“阿姨,這是修理質量回覆電話,請你跟我的領導講幾句。”啊喲,我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再看師傅,是個小夥子,長得眉清目秀的,他拿出一張紙遞給我,“阿姨,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以後如果電視出問題,可以直接找我。”說着,師傅背上裝滿工具的揹包走進了漆黑的夜裏。
先生回來知道這件事後,笑着說:“你平時負面的東西看得太多了。防範之心要有,但也不要搞得草木皆兵,這世界畢竟還是好人多。當然,爲了安全起見,以後碰到此類事,要毫不猶豫地回絕晚上上門修理,特別是一個人在家時。”
是啊,人嚇人,嚇死人;自己嚇自己,也差點被嚇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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