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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朋友在酒桌上聊起開車,朋友喝得有些高,吹噓說頭天飆車開到時速180公里。朋友轉頭問我:“你的紀錄是多少?”
“230。”我平靜地說。
“不可能吧!”朋友看我平時斯斯文文,不相信我可能飆車到時速230公里。於是,我開始跟他講德國高速不限速的故事。
德國是世界上爲數不多的高速公路不全面限速的國家之一,被稱爲“飆車族的天堂”。德國汽車工業發達,大多數民衆和利益集團均反對高速公路全面限速。德國的高速公路大部分路段是六車道,在全長1.2萬多公里的高速公路中,不限速的路段大約佔一半。當然,在高速公路的彎道、分道或路況不佳地段,均會有限速或建議時速的標誌。當車流量大時,臨時限速的電子顯示牌也會啓用。此外,接近城區的高速公路一般也都是限速的。高速不限速、不收費,少了羈絆,驅車行駛在德國的高速公路上,時速180公里是常態,經常會有時速200多公里的車輛從旁邊超過。車開這麼快,但德國高速公路上車禍的發生率並不比限速的國家高。這是爲什麼呢?原因是德國人普遍遵守交通規則。
在三車道的高速路上,大家開車各行其路。大貨車、客車、軍車在第三道行駛,除非超車,絕不會在中間行車道上走。小汽車一般走中間車道,但時速起碼要達到140公里以上,160-180公里是常態;時速超過180公里,走最裏邊的超車道。
剛到德國時,我不知道這些“規矩”,往往時速開120公里上下時還佔中間道,結果常被人鳴喇叭。當時我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我這個速度應該走第三道。另外,一旦車速太慢,應該主動轉到慢車道,絕不可以“得理不讓人”。比如,如果我時速開200公里走超車道,應該夠快的吧,但一旦後面有更快的車輛,按照德國的“規矩”我得主動避讓。
能開快車的第二個原因是,德國的路鋪得特別平,質量特別好。國內的高速路,許多也是三車道,但一旦開快車,馬上感覺到路面質量比不上德國,輪子的抓地感不強。還有一點,那就是德國的高速路遇到下雨,水很快就能排走或滲入地下,很少有積水現象。因此,下雨天我們趕路時雖然會減速,但一般時速達120-140公里也沒問題。
記得有一次,我從柏林前往慕尼黑,週末路上車少,遇到一段平直路,我嘗試一下奔馳車到底能跑多快。當速度表越過了230時,我鬆下了油門。這是我的紀錄,從此再沒嘗試超越。我平時開車一直很穩,長途旅行一般開時速180公里上下。若當時車上有人,我不會做這種嘗試。
其實,時速230公里只是個“小兒科”,我在德國都不好意思提。記得有一次我在漢堡採訪時碰到一位企業老總,他住在波羅的海風景秀麗的羅斯托克,上下班開一輛保時捷,他告訴我他經常時速開到300公里。然而,他絲毫沒有炫耀的意思,一再強調自己“不違規”。
不限速也體現了德國人看起來比較矛盾的性格:其一,要自由,想開多快就開多快,哪怕是飛機的速度;其二,守規矩。這兩者相輔相成,其實只有守規矩車才能快起來。
相對於德國的“異類”,歐洲其他國家都是限速的,一般時速最快不超過130公里。因此,只要一出德國,我習慣性地要看一下速度表。不過,德國周邊國家中,比利時、法國、奧地利還稍微鬆一些,一般高速開140左右問題不大,最嚴格的是荷蘭。每當從德國進入荷蘭境內,司機們總是感到“不爽”。東歐的烏克蘭及一些獨聯體國家,全國沒有一條真正意義上的高速公路,也就談不上限速130的問題了。
“咱中國能不能高速不限速?”回國後,每當我開車上高速都會想這個問題,然而,一看大貨車、大客車、小麪包一直走超車道,車輛肆意變道,我只好搖搖頭苦笑——講規矩纔有自由呀!(作者曾駐歐6年,出版暢銷書《歐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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