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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誇祖魯-納塔爾省的一個文化村裏,展示着祖魯人的日常生活場景。
本週南非發生了一件可能讓世界各地人士都興趣盎然的新聞:70歲的南非總統雅各布·祖馬正式迎娶了第四位夫人,他的另外三位妻子也悉數出席在總統家鄉舉行的傳統婚禮。這是祖馬總統第六次成婚,之前已經有一位夫人去世,另一位離異。祖馬是世界上罕見的奉行一夫多妻制的現任國家元首,據當地媒體報道,他與這些妻子以及情人共生育了21個孩子,難怪要引起廣泛關注和興趣。
然而,這一在外人看來相當驚世駭俗的舉動,在南非本國卻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當地報紙例如《星期六星報》,只是對婚禮進行了常規的消息報道,關注的都是衣着、歌舞等細節。這種差異,一則是因爲作爲祖魯族一員,祖馬遵循的是本民族的傳統習俗,而南非的法律也保護這一婚俗,無可厚非,南非人長久以來早已習慣,二來因爲祖馬和新婚妻子邦吉·恩蓋瑪已維持了數年的未婚夫妻關係,並育有一子,去年,她還陪同祖馬一起出席了在韓國舉行的二十國集團首腦會議。因此,外界對恩蓋瑪並不陌生。
儘管南非的反對黨和奉行一夫一妻制的人士從未停止對祖馬的批評,但總統本人卻絲毫不爲所動,並曾經抨擊那些“私下裏有情婦和私生子女,卻對外界隱瞞,裝作自己堅持一夫一妻制”的政治人物。
南非有將近5000萬人口,除了百分之十幾的白人、有色人和亞裔,絕大部分爲黑人,而祖魯族是最大的黑人部族,有1100多萬人口,主要居住在東部印度洋沿岸的誇祖魯-納塔爾省。由於宗教、人種和傳統文化的多元化,南非人的婚姻也有多種形態,早先按照歐洲人傳統規定的婚姻嚴格限定在異性之間的一夫一妻制,但包括祖魯族在內的許多班圖語系的黑人部族都承認一夫多妻制。1994年南非黑人主導的非國大上臺執政,種族隔離制度正式結束後,南非制定了民主自由的新憲法,1998年南非頒佈實施了習俗法,對黑人原住民世代相傳、約定俗成的做法給予法律保護,這意味着一夫多妻制有了法律依據,儘管對此的爭議至今也沒斷過。2006年,南非又允許了同性婚姻,在當時成爲全世界第五個使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
民俗專家解釋說,祖魯族早年經常與外族發生戰爭,男人們外出征戰或戰死沙場,村裏婦女數量大大超過男性,一夫多妻制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社會矛盾。
婚禮當天,祖馬和妻子身穿傳統服裝、載歌載舞慶祝的照片傳遍世界。祖馬全身披掛獸皮,尤爲醒目的是披在上身的整張豹子皮,以及頭頂用豹皮製成的頭箍,據說在以前這種裝束是祖魯王國王室成員的待遇,但後來地位顯赫的人士也可以在婚禮上如此打扮。他一手拿着象徵權力的木杖,一手緊握獸皮盾牌,這是祖魯武士的身份象徵。新娘則頭戴紅色的平頂高帽,在祖魯族這是已婚婦女的標誌,身穿黑色的牛皮裙,渾身綴滿了色澤鮮豔的祖魯串珠飾品,儘管邦吉·恩蓋瑪是一位擁有商學碩士學位的商人,曾在IBM和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的德勤工作過,日常生活早已西化,但在婚禮上依然要遵循民族傳統。
有總統做榜樣,許多平民也“不甘落後”。據報道,在約翰內斯堡郊外,一位50歲的男子娶了6位妻子(其中兩位是親姐妹),生育了26個孩子,年齡從兩個多月到28歲不等。他們同住在一個院落,每個妻子都有自己的臥室,輪流與丈夫過夜。面對媒體,這家人表示相互之間並無嫉妒之心,丈夫努力掙錢養家,滿足每人的需求,大家庭過得其樂融融。
不過隨着城市化和受西方文化及生活方式影響,一夫多妻制在南非的市場也越來越小,據2010年的一項調查,將近四分之三的南非人不認同一夫多妻制,特別是婦女,有83%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