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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冬筍是個悲觀的人。他的失落來得特別快,針對他的情緒起伏,我們經常要突擊開會,集體給他打雞血,讓他重新回到對藝術亢奮的情緒裏來。事實證明,還真成功。
在團隊裏,看書最多的就是他,而且經常一本書能看好幾遍,據他自己說,他買書也跟批發似的一買一堆然後送給身邊的人。但我從來沒受過他藏書的恩澤,倒搭進去不少,回回幾個人組團來我們家就跟打劫一樣,不抱點兒書走心裏沒着沒落特別不踏實。而且集體開車來,能多拿就多拿,出手少了不上算。而我每次跟盤庫一樣,與同樣喜歡書的人分享書,簡直像菜地裏的菜就願意讓親戚朋友拿似的,心甘情願。
馮冬筍是團隊的管理者,誰犯了錯誤都可以賴在他的身上,而他對衆人的指責也無怨無悔。這位很有包容心的好同志最大的特點就是對私有物品大大咧咧,我們親眼目睹着他從容地丟着各種各樣的物品。單反相機的閃光燈、相機架、移動硬盤、U盤、PSP等等,最可氣的是,他的車被小偷連撬三次還不長記性,依然故我地把包扔在車裏,於是,兩個存儲着悅讀會大量資料的筆記本電腦丟了。後來,他拿着打淘寶上新買的一個工程用電腦跟我們顯擺:“看這大屏幕多爽,再做高清電影這個速度絕對快。我打算再買倆,備着!丟就丟吧,咱就是有!”這不是要發瘋嗎?
他從來不爲自己稀里馬虎丟東西而自責,但他承認自己人品有問題。他拿着我的高清攝像機去拍素材,我平時用充電器都好好的,到他手裏,往電門上一插,砰的一聲,一股塑料的焦味兒出來了,充電器愣給憋了。我覺得他都不能趕下雨天出門了,不定什麼時候會打雷。
馮冬筍是個悶騷的哲學家。仗着自己記性好,經常口若懸河地往我們耳朵裏灌點兒外國味兒的術語,弄得我們一邊啞口無言地鄙視他,一邊雲裏霧裏地崇拜他,當然,我們對他的敬仰最多一頓飯的工夫,吃完就忘。
我一直弄不明白爲什麼他的狀態永遠像睡不醒,電話一接通,那個長長的“喂——”帶着一股困勁兒,讓你都懶得跟他說話了。而且他迷迷糊糊的狀態還表現在開車上,車跟着他真是夠點兒背的。車開起來倒沒聽說出過什麼事,事兒都出在起步、停車上。不是撞了人家停得好好的車,就是撞了牆,生活裏的馮冬筍總是在修車。但就是這樣一個司機,回回策劃會完畢都主動承擔着“發小班車”的任務,無論多晚,無論多掉角,他都會一個一個把大家安全送回家。
很多人喜歡馮冬筍的朗讀,因爲無論多深沉的文章,無論多唯美的感覺,他都能給你念成哄孩子味兒的,拿腔拿調細聲細氣,中間要遇到不認識的字還磕磕絆絆,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比熱愛舞臺。沒有機會,給自己創造機會也要上!以前馮冬筍一直負責幕後工作,從選書、劇本、演員、到流程,都是他做,有幾次人手不夠讓他參與了臺上主講後,馮冬筍說話的癮給勾起來了,現在想捂住他嘴,攔都攔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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