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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正式求婚
夏衍、黃苗子、鬱風、馮亦代等人,自然都是“碧廬”的常客。在這裏的住客中,盛家倫是最爲散淡的一個,生活沒有規律,也疏於著書立說。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碧廬”友人圈裏難得的通才。盛家倫的自由散漫讓黃苗子很是喜歡,兩人甚至相約去書店偷書,以得手多少判勝負……
苗子與丁聰也得以在重慶重聚。一次,兩人去參觀一個關於近東地區風景的展覽,在展廳,苗子注意到了一張印有古埃及壁畫的明信片,上面的壁畫美不勝收,苗子越看越愛,乾脆將明信片無聲地收入了自己的皮夾。接着,苗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參觀,倒讓身邊的丁聰爲他捏了一把汗。參觀結束後,兩人走到展廳門口時,一位與黃苗子相識的管理人員朝他伸過手來,十分謙遜有禮地說:“黃先生,這明信片等展覽會開完,由我們送到府上好嗎?”黃苗子偷偷地看了一眼丁聰,卻發現丁聰早已急得滿頭大汗,似乎是他自己做了錯事。
這一時期,秧歌劇《兄妹開荒》從延安流傳到了重慶。在劇中,來地裏送飯的妹妹罵假寐的哥哥是“二流子”,“二流子”三字,在陝北話裏就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人;這一稱呼讓“碧廬”裏的住客覺得頗爲有趣,便將它首先安到了盛家倫身上。但生活不規律、晚睡遲起原是文藝界的普遍現象,於是,“二流子”的稱呼被叫來叫去,成了大家取笑彼此的代名詞。一天,郭沫若和徐冰等人剛踏進“碧廬”的門,便聽見裏面笑聲一片。原來,大家又在拿“二流子”相互取笑。郭沫若也來了興致,當即說:“給你們取個堂名吧,就叫‘二流堂’好不好?”大家紛紛說“好”。徐冰叫人去取紙筆,以便讓郭沫若當場題字作匾,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相宜的筆、墨,更別說大幅的宣紙了,只好作罷。
來重慶不久後,鬱風遇到了曾在南京中央大學任教的徐悲鴻。徐悲鴻已經在重慶籌備成立了中國美術學院,正計劃帶領一批師生前往成都青城山寫生。他熱情地邀請鬱風同行,鬱風欣然同意。在青城山,鬱風體驗到了戰時難得的閒適與安謐。黃苗子的來信很快到了成都,兩人的通信從此時起變得頻繁了。在這之前,苗子雖然曾和一位小姐有過交往,鬱風的影子卻一直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久歷戰亂,兩人都有些疲憊,重慶重逢,無疑爲彼此感情的升溫提供了良好的契機。
在成都,鬱風無意間看到了一張話劇演出的小幅海報,海報上赫然印着“丁聰、吳祖光”幾個字。原來,這兩個老相識也來到了成都:丁聰在話劇團裏負責舞臺設計,吳祖光則任編劇。鬱風欣喜不已,一番周折後,她也成爲了“中藝”劇團的一名服裝設計師。當鬱風中途回到重慶時,黃苗子終於鄭重地向她求婚了。認識這麼多年,鬱風對黃苗子也不乏好感,但始終有個坎兒隔在兩人中間,阻礙關係繼續深化:鬱風一直在夏衍領導下從事中共的革命工作,黃苗子卻是國民政府的官員。這種身份的差異會不會導致兩人日後的分歧?苗子的告白,把這個問題再次推到了面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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