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爸爸從上世紀50年代就在大直沽酒廠工作,那時我還沒出生,隨着大姐和二姐的到來,爸爸渴望能有個兒子。當第三個孩子將出生時,希望是男孩就成了一家人的盼望。終於哥哥讓爸爸遂了心願,爸爸總是得意地說:“終於有了喝酒的繼承人。”
我們覺得爸爸最浪漫的事就是在我們每個女兒出生的那一天,他都封一罈好酒。他說,要等我們出嫁的時候親手打開那壇“女兒紅”。
再後來,爸爸突發心臟病,溘然長逝,從發病到去世僅僅幾分鐘,沒留下一句話。那幾壇酒也就成了謎,隨父親長眠了地下。我們這幾個女兒,每一個出嫁時婚宴上的酒,都會讓我們想起父親留給我們的“女兒紅”,那成了我們深深的心傷。
現在,我們這些孩子都已近中年,那份遺憾漸漸被時光扭轉着,代之而來的是一種慶幸,如果那“女兒紅”被我們找到並在婚宴上喝了,這世上就永無這份深埋的盼望,和對父親的神祕感及對這世界的另一種牽掛。
酒與我們再也分不開,爸爸的幾個女兒裏有兩個女兒依然在酒廠工作。父親與酒,酒與女兒構成了我們一代一代地傳承。我們幾個女兒坐在一起的時候,有過無數的設想,幻想着有一天,那酒被意外地發現,被人們標有天價出售;還幻想着父親會用怎樣的標記區分着我們幾個女兒每人的那壇“女兒紅”。就這樣,父親留下的“女兒紅”已成爲我們家的神話,一代一代地感嘆着,我們感動着酒賦予我們的希望和美好。
讀者李淑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