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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高宇
移家京城的正北,今年是第一春。窗外的草地,除了三棵很大的楊木,壯的盡是桃樹了。去年裝好房子的時候,我就說,明年開春了一定要好好地看看桃花。後來因爲各種原因,一直在外忙活,整個春天就在人家的踏花的背影裏模糊了,連一瓣薄薄的痕跡都不曾在心上留駐。待我再度見到這一圈桃樹的時候,它們都已經披上六月的衣裳。對着成叢的桃葉,我問孩子,桃花開得好不好呀?孩子說:乖着呢,窗簾都紅了,這麼着這麼着,又這麼着這麼着。孩子用盡十個指頭的活力做出各種花的樣子,比劃個不停。我又問:那後來結桃了嗎?———掛了,摘了,吃了,甜!一忽兒他又說:爸,你說明年還能看桃花嗎?我不及回答他,心想這幾樹的桃子真的是好吃哩!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大人和小孩自然也不一樣。孩子總是爲了吃到桃子才惦到桃花,大人呢,就只爲桃花而問起了桃子。
回到畫室,我寫了一副對子:
人世幾回傷往事,(劉禹錫)
桃花依舊笑春風。(杜牧)
蘇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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