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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從昨晚到現在,面部還留有餘熱,微燙的感覺還是那麼鮮明。我一直都在重申這麼一個觀點,那就是:我是原配啊,怎麼現在的小三都如此囂張。
我想,我們的身份本末倒置了。上午十點,當我穿越一條又一條的衚衕,跳過一片菜地,拂過幾朵開在樓道口的黃色絲瓜花瓣,透過鏽斑的鐵門,推開後面的虛掩着的紅色木門時。他們剛從牀上爬了起來,穿着卡通娃娃頭像的睡衣,一頭睡的慵懶隨意的長髮,對着鏡子一點點的在認真的梳頭,老公則站在她身後,一根根揪着她頭上若有若無的白髮……這一幕我看的心瞬時就狠狠的揪在一起,痛的讓我有點麻木過去。她轉過頭,看到是我,還理直氣壯的問,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我……是啊,我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呢?真的是太唐突了。是不是我應該退出去,再說,這種場合還真的不適合我。對啊,從這個角度看去,人家真的像一對恩愛的夫妻,我倒像是個無恥的插足第三者。當我把這種感覺通過微信的形式傳遞給閨蜜洋洋時,她只回復了一句:你活該啊。
是的,我是活該,我忘了今天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是捉姦啊,可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準備好的臺詞此時早已卡死在喉嚨裏。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怨誰呢?可我真的不甘心,我不願意接受這個本就是現實的現實,那就是我現在成了一個“活寡婦”。這個名號着實不雅,可我實在想不到一個更雅的,我對老公說,跟我回去,好嗎?咱們好好過,重新開始。
我想,他一定是聽到我的話了,儘管我的聲音微弱的就跟快死了一樣,因爲我始終相信,我們還有愛,是心靈相通的,這不,他把頭給低了下去。有必要說一說小三此時的狀況,她從微笑着梳頭,到用不屑的眼神盯着我看,到直接對我的存在表示無視,到有點憤怒我的出現打擾了此時溫馨的氛圍和曖昧的情調。
她也憤怒了是不是,她應該感到羞恥不是嗎?唉,或許,我真的太小看現在的小三兒,一個個都是強悍的心理專家,心理素質過硬,從這裏來看,倒是那些原配的女人們應該去學習,學習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心安理得,面對小三如何做到“囂張跋扈”。
老公擡頭了,淡淡的說,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走吧,再這樣進行無謂的糾纏已經沒有任何意思了……
這跟電影的劇情是一模一樣的,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死了心要跟眼前這個叫小三的女人長相廝守下去。可我生性倔強,堅決不允許他不愛我,任何人,任何男人愛上我,或,誘惑我愛上他,想分手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不是你相愛就愛不想愛就甩的主兒。
我快步上前,我想,下一步我要做的,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給氣糊塗了,我那麼愛他,怎麼捨得狠狠的一耳光下去。他的耳朵裏竟然隱隱的有血珠給冒了出來。他也憤怒了,抓住我的胳膊,然後又鬆開,去找了個酒精棉球在耳邊擦拭,同時,也狠狠的說,你這個潑婦……
潑婦,我就是潑婦,再說,潑婦怎麼了,潑婦也是被你給逼的。這一耳光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目的已經達到,全身而退時,那個小三叫我站住,我轉過身,同樣也是一個耳光打過來。我就像要被給打暈了似的,然後踉蹌逃了出來……
眼淚也隨着奔跑,丟撒在空氣裏,溼熱的氣息,空氣裏黏潮黏潮的,應該快下雨了吧,我一定很落魄,我怎麼這麼沒出息呢?不就是一個長着兩條腿叫做“男人”的生物嗎?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