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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開,讓我擁抱幸福》需要集中幾個小時一口氣讀完纔有勁。因爲這書名註定了你得風風火火地“撥開”衆人或一切生活瑣事,去“擁抱幸福”。磨磨蹭蹭,看看停停,一定讀不出“閃開,讓我擁抱幸福”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因爲妮可喜歡“強健的男人”,因爲我跑步時可以“多想想妮可”,因爲也許我“堅持奔跑就能再次見到我朝思暮想的妮可”……不管爲什麼,總之,“我”常在跑步。這些跑的特寫場面,叫人不禁想起了阿甘。爲着一些理想或目標去堅持幹一件事,在今天是稀缺的。可帕特堅持着。
跑步時,他常常一出門就遇見或看到蒂芬妮在等自己。可是“我”最初不願意兩個人一起跑的,因爲哪怕“我”一個人在跑,也有“妮可”像無所不在的上帝那樣伴着“我”,所以,蒂芬妮,你最好走開,“我已經結了婚的”。
無論是女主人公蒂芬妮出現與否,小說都籠罩在妮可的陰雲裏,我們想知道關於“我”和妮可的一切過往和將來,比如,我們真的那麼相愛嗎?爲什麼要分居,而且這麼長時間?法院爲何禁止兩人見面?在談到妮可時,家人們和朋友們或三緘其口,或表情嚴肅,或掩面而泣,或王顧左右而言他。着實有些“霧裏看花,水中望月”。
那個“我”朝思暮想的妮可,那個“我”願意爲她減肥健身的妮可,願意讀她給學生推薦的小說的妮可,那個“我”事事害怕她會生氣的妮可,在“我”生病的日子,在“我”悶悶不樂的日子,在“我”接受治療的日子,在哪兒?在幹什麼?她會想“我”嗎?
是的,爲着一些或許是“我想不起來”的原因就離開我,爲着這個決絕離開自己的人,爲着這個由法院判定“不得接觸”的人,“我”這樣以她爲中心地生活值得嗎?
正如幾乎全部的愛情一樣,愛情正在悄悄地走進帕特。雖然“寶黛初相識”的相當長時間裏,帕特和蒂芬妮並不那麼融洽,甚至彼此都拿自己當正常人、把對方當病人看。
原來,兩個人都有各自傷心的經歷:蒂芬妮爲着向丈夫“贖罪”,不惜違背道德,淪爲“濫交的蕩婦”;帕特因爲捉姦妻子大打出手,並且“有選擇地”“忘記”了妻子的不忠鏡頭。兩個傷心人兒,在一起的日子漸漸學會了彼此療傷,互舔傷口。
只要不只是爲了尋找一個愛情替身,而是在彼此瞭解、志趣相投、心智成熟的基礎上慢慢成長起來的愛情,那就彌足珍惜。
其實,每一個苦難背後都隱藏着一個祝福,只是我們許多身處苦難中人,在還沒有尋得那個祝福之前就被自己嚇死了。妻子的不忠和離開,丈夫突然與自己陰陽兩隔,思念的痛苦,“蕩婦”的惡名,這些苦難的背後隱藏的祝福是什麼呢?其實這些都成爲了蒂芬妮和帕特彼此的安慰和幫助——只有蒂芬妮明白和理解帕特對忠貞愛情的執着和憧憬,同樣只有帕特知道蒂芬妮心裏真正需要不是性,而是愛。
冰心老人在《談生命》中說“我曾讀到一個警句,它說‘願你生命中有夠多的雲翳,來造成一個美麗的黃昏’。世界、國家和個人的生命中的雲翳沒有比今天的再多的了。”
如果真像帕特那樣有了雲翳呢?不要怕!像帕特那樣樂觀一些吧,因爲雲上太陽,它總不改變,雖然小雨灑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