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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畫的畫科裏,山水畫對於我個人而言有着格外的偏愛。也許是因爲諸如“青山綠水、月落漁火、寒山古寺、高林煙樹、孤舟寒江、碧空野煙”等詞句,讓我心生嚮往。從而讓我有感於中國古人對自然的無限崇拜,感受到他們追求天人合一、迴歸自然的情懷,那種禪宗般的寧靜與肅穆、清簡與幽深,無疑都會讓人試圖從中國的山水畫中尋找到相應的圖式。
在寧夏幾位屈指可數的山水畫家中,何佔福先生近年來的山水畫作品,以其造型渾厚、筆墨蒼勁、設色清雅,而備受業內外人士所關注。
清代石濤曾說:“作書作畫,無論老手後學,先以氣勝得之者,精神燦爛,出之紙上”。無疑氣韻生動成爲古往今來品評中國畫的重要標準之一。在何佔福的山水畫作品中,一股煙嵐之氣、清雅之氣,或是蒼茫之氣肆意地瀰漫其中。畫家以“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爲創作原則,在塑造山水畫氣勢、意境的同時。畫家將一種精神的透析,與畫家對生命狀態領悟置於其中。
在何佔福的作品裏,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無疑都被畫家幻化爲生命的載體。那努力向上伸展的樹木,跌宕起伏的山石,或急或緩的溪流,纏繞其間的雲靄……這一切山水彷彿伴着清風在唱。這一刻嚮往或注重心靈生活的我們,彷彿看見自然向人們敞開懷抱,那心靈的語言已自覺融於天地山水之間。
在何佔福的山水畫作品裏,人們極難找到歡樂、俗媚與喧囂的氣氛,卻隨便可以找到或感悟到山水畫意境或虛、或無、或空、或淡、或遠的情懷。世間的山石樹木雲水等景色,自然成爲其書畫創作的立意範圍或是寄予禪宗佛理的主題。我們在其中或許能看到王維詩裏的“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或許有柳宗元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其中的虛、無、空、淡、遠的意味人們一旦讀出,頓覺身心舒暢。
當然,山水畫是通過塑造直觀的、具體的藝術形像構成意境的。通過對境象的把握與經營得以達到“情與景匯,意與象通”的效果,這不僅成爲山水畫藝術創作的依據,也是作爲欣賞的依據。而這一切的基礎則始於畫家筆墨、線條、以及經營落墨的那方天地。多年來,何佔福的伏案筆耕,讓其筆力、筆氣、筆韻逐漸趨於統一,從而在其作品中“寫”的過程讓觀者感受的更爲明顯。
唐代張彥遠曾說:“草木敷榮,不待丹綠而採,雲雪飄揚,不待鉛粉而白,山不待空青而翠風不待五色而粹。是故運墨而五色俱,謂之得意。意在五色,則物象乖矣。”墨不僅能決定形象,分出明暗,拉開距離,代替色彩,還能製造畫面的氣氛。何佔福深諳此要,他認爲:畫面太枯則有燥氣,畫面太溼則無生氣,墨無變化則僵滯死板。因而在他的作品裏觀者可以看出,其用墨上運用製造矛盾的方法尋求畫面的整體統一。
何佔福堅持長期寫生,並從生活中,開闊眼界,在創作中提升格調,從而讓觀者能夠遠觀其勢,近觀其質,妙韻之美不言而喻。
亞洲文/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