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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根據小說改編的同名電視劇即將上檔央視和北京衛視之際,著名作家樑曉聲推出了自己的最新力作《返城年代》,新作也被樑曉聲視爲自己知青文學的封筆之作。接受採訪時,樑曉聲告訴記者:“我今年63歲了,經過歲月的沉澱與洗禮,再看那個年代,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回到歷史的端點,展現一段真實的歲月。”
再度提筆自我突破
早在1998年時樑曉聲就曾公開封筆,不再寫有關知青文學的東西,對於時隔多年再度提筆,樑曉聲表示,當時說封筆,是因爲他意識到知青文學陷入了很大的誤區,缺少理性反思,不知道如何自我突破。這次寫《返城年代》最初只是派下來的任務,開始自己並不太情願動筆,不過後來發現自己確實需要從另一個角度重新審視知青文學的創作,“以前我只是寫那一代人如何如何;後來我突然意識到,那一代人背後的時代更加可貴和重要,這部小說中最重要的人物,其實叫‘時代’。當年無論是寫《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還是《今夜有暴風雪》,都有侷限性,這主要是我頭腦中的侷限——表現人物命運,幾乎是我當時唯一的創作衝動。但經過這麼多年,尤其在近些年,表現那個時代,成了我非常主要的創作衝動”。樑曉聲介紹說,經過自我突破所創作的《返城年代》以上世紀80年代知青的返城生活爲背景,藉由哈爾濱的幾個返城知青的迷茫、打拼、掙扎、悲歡來反映那一代人的命運和心路歷程,同時爲讀者展現當時的社會風貌。樑曉聲稱,如果說《雪城》是爲70後講述的知青故事,《年輪》就是爲80後講述的知青年代,那麼《返城年代》可以說是爲90後甚至00後講述的“夢醒歷史”。在他看來,新作並非一般人理解的懷舊之作,而是一部自覺承擔文化責任的作品,也是對自己知青作品系列的一個完結。
再現歷史不爲懷舊
“走過苦難歷程,懂得愛與寬恕;經過掙扎勝敗,迴歸正常價值”,是樑曉聲想通過新作傳達給讀者的啓示:“隨着時間的推移,那段歷史在中國的文藝創作中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了,自省和反思中斷了,沒有續上。現在很多知青題材小說、電視劇中,都看不到那些年輕人的文化生活、思想動態和他們身上的理想主義,甚至看不到那個時代給年輕人精神上留下的痕跡。過濾掉了沉重和悲傷,就剩下所謂的浪漫和談情說愛,給年輕人帶來了誤區,好像上山下鄉的知青生活就是談談戀愛、噹噹紅衛兵。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有責任去重新呈現那段歷史,不管那個時代是美是惡,都讓不知道的人、忘了的人看一看,恢復清醒。”對於新作能否獲得年輕讀者的共鳴,樑曉聲說:“我不在乎我的作品在年輕人當中能否引起共鳴,我只想讓他們認知那段歷史,如果不知道那個歲月是多麼殘酷,也就無法理解如今的可貴。”
對於如今文學、影視創作中的懷舊潮,樑曉聲說:“我寫《返城年代》並不是爲了懷舊,更重要的是回到歷史的端點,展現一段真實的歲月,給現在的年輕人補上歷史記憶,不僅讓他們瞭解那一代人,更要讓他們知道那段歷史。”他坦承,青春、奮鬥總會讓“過來人”情不自禁地留戀過去,但“文藝不應該遮蔽歷史”,不能因此就有選擇地記憶,更不代表過去比現在更美好,“回過頭去看,那個年代有那個年代讓我厭惡的問題,轉過頭來看這30年,又有這30年的問題,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想回到過去的年代”。新報記者仇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