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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羊城晚報記者魏琴
成立一年半的順德龍江祥信社會工作服務中心,去年牽頭髮動社會團體舉辦演唱會募集了18萬多元的善款,用於當地庇護工場的基礎設施升級,緊接着又順勢推出“陽光洗車服務”、“陽光菜園計劃”等助殘就業項目,讓這個全區第五個成立的社工服務中心一時“風頭無兩”,成爲其他社工組織爭相學習的典範。伴隨着成功,祥信卻一直深陷“虧損”風波。
記者近日走訪了藏身於當地老人大學的祥信社會工作服務中心。
“打着必死的決心,
而不是必勝信念”
“陽光洗車服務”是龍江祥信社工中心的品牌之一——龍江粵×庇護工場新開發的業務。22歲的阿祺,因爲中學時候的一次發高燒導致智力停頓,變成一名智障兒。阿祺的工作地點在豐華北路原錦屏中學校園現在的老人大學裏,進門後右側一排鋅鐵棚就是“陽光洗車”的工作車間。這裏可停放十二三輛車,同時爲兩輛車提供清洗美容服務。祥信員工玲姐和兩名同事是阿祺和其他兩個殘疾夥伴的拍檔。
看見生意上門,阿祺和夥伴們會自覺拿上工具,按照各自負責的內容分工協作。他們有的用水槍打溼車輛,有的用混有肥皂水的海綿擦車,有的用吸水力強的抹布做徹底的擦拭。清洗車要花20分鐘,比較骯髒的車要花半個小時。玲姐說:“有時候一天最多要清洗20多輛車,但阿祺他們都沒喊過辛苦。”阿祺一字一頓地告訴記者:“在這裏能掙錢很開心,等發工資了就請家人吃飯。”
像阿祺們的一點一滴的變化,祥信社會工作服務中心主任蔡信敏最爲欣慰。“龍江的殘疾人非常多,有殘疾人證的就有1300多人,他們很多都不愁生活費,但融入這個社會卻很難。很多家庭有條件讓他們不幹活,但還是希望他們能自食其力。比如“陽光洗車”,家長之前很不放心,但3天以後整個人都變了,生理心理都變了。”
“龍江這個地方很極端,農村的很落後,商業的地方很商業化,有什麼社會問題,都需要社工做協調。”蔡信敏堅持社工義工的本土化。“祥信特別之處在於都是龍江本土的社工義工,沒有外聘,這是我們要求本土化的一個嘗試,比如一個社區,我們可以派駐住在這個社區的社工開展工作,既能更好地溝通,也符合祥信社工要求的效率和效果。”
用蔡信敏的話來說,經常要接待鎮政府、區領導以及兄弟鎮街的社工組織參觀。伴隨着巨大的成功,關於“龍江祥信社工中心一直是虧損”的傳言卻紛至沓來。蔡信敏帶着苦笑的坦言:“我們一直是虧損狀態,暫時沒有辦法扭轉盈虧。”
“以洗車場爲例,工資按月結,目前每天平均洗15輛車,可實際上我們需要25輛車左右才能確保收支平衡。這個項目都是需要補貼,”蔡信敏介紹,“我們不是香港模式,香港模式財政很多學不了。‘陽光菜園’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打着必死的決心,不是必勝。開這個洗車場都是這個心態。”
苦於收支從未平衡
無奈放棄許多項目
“其他社工組織說我們一直虧損也不無道理,他們動輒就有幾百萬的政府支持,而我們只有這麼多。”說話間,蔡信敏做了一個“2”的手勢,停頓後說:“20萬元,可以說是全區所有社工機構費用裏面最低的。除了政府投入不多,還有人員遠遠不夠,資源不夠。我們需要幫助的人挺多,殘疾人有1300多人,祥信的工作人員加起來才80多個。當然,也不能全怪政府,政府也有自己的開支等考慮,可能還沒把這個服務放在高一點的排位。”
“收支從未平衡,一些項目想要做最終被迫放棄。”蔡信敏曾經一度想搞一個青少年野外拓展的項目,來磨礪青少年的意志。但因爲經費問題,最終放棄。現在迫在眉睫的是先搞市場化,收支平衡有盈利後,能夠支撐社工的服務的前提下,再招多些義工,搞多些活動。
做社工又做市場
嘗試兩條腿走路
據龍江鎮社工局綜合股股長黃富強透露,政府在祥信開辦時曾給予了一年30萬元的經費支持,目前每年還資助祥信20萬元,並加上其他經費補貼。順德區社會工作者協會會長凌遠清認爲:“龍江政府可能考慮經費緊張,政府只承擔小型活動等策劃項目的費用。目前龍江祥信遇到的最大問題是政府經費支持有限,很大程度依靠社工個人熱情來做這件事情。”
“政府的資助是有限的,社會組織要轉變觀念才行。”對於祥信目前虧損的狀態,順德區政府副祕書長李允冠表示,除了政府投入外,作爲社會機構,祥信要持續發展就必須尋找其他融資渠道。
作爲一個平臺,祥信目前進駐的機構有殘疾人庇護工場、居家養老中心、社區文化策劃等,甚至還細化至策劃組、義工組、營銷組。怎麼維持各項業務的開展和運行?蔡信敏笑着回答:“我動用社會力量開演唱會、走訪、義賣,讓認識的熱心人士捐贈。雖然不是長遠之計,但未來祥信還是要社會服務和市場化兩個方面一起做,兩條腿一起走。”
蔡信敏說,祥信開始有轉機是在去年8月,“我們只有發揮地方的優勢,龍江老闆多,工廠多。菜園子、洗車可以用來支付社工一部分費用;庇護工場、居家養老服務等也可以購買社工的服務”。
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