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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篇財政部部長樓繼偉在媒體上刊發的文章引起熱議。實際上,這篇文章的內容來源於3月24日樓繼偉在中國高層發展論壇上的發言,起初並沒引起太多人重視。如今之所以引起熱議,無疑應“歸功”於標題黨的醒目標題——財政部長:過多靠國家福利,幸福感不見得高,而文章的標題原本是:包容性增長中的財稅改革。
在“標題黨”的作用下這篇文章持續發酵,更引來了洶涌罵聲。有的人說:“我國的福利不是讓人幸福感高不高的問題,而是能不能享有的問題”;有的人說:“憑什麼部長就能認定如果普通百姓也靠國家福利的話,百姓的幸福感就不見得高呢”……批評者自動迴避了“過多”二字,彷彿都以爲樓繼偉這麼一講,國家福利就要停滯不前甚至立即縮水一般。
恰恰相反,無論是中央還是地方,民生支出都在逐年增加,民生支出在財政總支出中的比例也在穩步提升。我國政府正在全力編織一張覆蓋全民的保障基本民生的安全網,其中包括義務教育、醫療、養老保險、住房等,正在努力逐步把短板補上,同時通過完善低保、大病救助等制度,兜底特困羣體的基本生活。李克強總理在“兩會”後的記者見面會上就曾表示,未來財政再保持高速增長的收入態勢不大可能了,但是民生支出是剛性的,不能減,只能增!所以,這些年來,我們國家的福利雖然標準還不夠高、體系還不夠健全,但政府從未停下改善社會福利的步伐。
或許真正讓人們感到鬱悶的是,福利改善的程度總是與人們所期待的有着不小的距離。而作爲新晉財政部長的樓繼偉在其首次講演中,實際上就是要論證這一問題的根源——中國應在實現現代化“包容性增長”的基本路徑上,作出怎樣的抉擇?
樓繼偉分析了兩種比較有市場的選擇:一是以高財政收入佔比,支持政府主導的大規模再分配,追求最終的絕對公平。二是國家走低稅收、高支出、高福利之路。這兩種道路,在當下確實頗得擁護。因爲這兩種機制,一種是絕對的公平,一種是絕對的保障,都迎合了人們“不患貧而患不均”、解決後顧之憂的期待。但實際上,走這兩種道路的結果一種是回到經濟僵化的老路,導致壓縮市場作用、就業不足和國民奮鬥意識不足;另一種最終只能靠通貨膨脹取財政“平衡”,陷入惡性循環和中等收入陷阱,最終爲此買單的還將是作爲納稅人的百姓。對於第一種道路,經歷過改革開放之前的人們自然不願意回去,更多的人則對第二種道路抱有幻想。姑且不說拉丁美洲一些國家在所謂民意綁架下走上高福利道路後,國家財力與福利支出矛盾深化所造成的困境,就是北歐一些典型的“從搖籃到墳墓”的福利國家,也同樣面臨經濟活力較差、民衆動力不強甚至自殺率攀升等一系列社會問題。
所以,樓繼偉鮮明提出,包容性增長的理性道路應該是:政府更多關注發展機會的創造、鼓勵人人奮鬥,在市場中謀求發展而國家適當提取財政收入和實施適當的再分配,其結果會是就業充分、人民幸福感強、經濟增長率高。在人口衆多、資源緊缺、環境脆弱的中國,也唯有走這一條路,纔會讓大多數人在機會公平、公正的環境之下,通過自身的努力贏得更好的生活,獲得真正的幸福感。
習近平主席在人大閉幕式上談到要讓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共同享有夢想成真的機會”。機會可以由國家鏗鏘有力的發展腳步提供,但把握機會、實現夢想卻只能由自己去完成。所以說,國家福利,帶給你的只能是安全感。而唯有依靠不懈的奮鬥,實現出彩人生和夢想成真,纔是幸福感的不竭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