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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二號嫌疑人”焦哈爾·察爾納耶夫落網,有關其與“一號嫌疑人”塔梅爾蘭·察爾納耶夫的更多信息曝光。美國聯邦調查局(FBI)19日表示,因其牽涉極端宗教主義,他們曾於2011年約談塔梅爾蘭,但未發現其實施恐怖行動跡象。另外,兄弟倆的姐妹和同學對其涉案無比“震驚”,其父稱他們因宗教信仰被美國執法人員陷害。他們的叔叔則說,兄弟倆讓家人“蒙羞”。
FBI調查
兩年前曾監控嫌疑人全家
美國聯邦調查局19日晚發佈聲明說,聯邦調查局曾於2011年初對嫌疑人塔梅爾蘭·察爾納耶夫“面對面調查”,原因是接到外國政府情報說他是一名“宗教極端分子”,說他當時正準備離開美國前去參與地下組織。
針對這一消息,聯邦調查局探員約談了塔梅爾蘭和他的家人,檢查他們的旅行記錄、互聯網活動和個人交友情況。當時得出的結論是,未發現他有任何實施恐怖行動的跡象。
聯邦調查局聲明沒有說明,哪國政府要求關注塔梅爾蘭及其家人動向。媒體報道,塔梅爾蘭去年到過俄羅斯。
察爾納耶夫一家爲俄羅斯北高加索移民,在美國居住多年,住在波士頓附近的劍橋。聯邦調查局聲明說,察爾納耶夫兄弟出生於中亞國家吉爾吉斯斯坦,弟弟焦哈爾有美國國籍。
被疑遺漏爆炸案通信信息
聯邦調查局聲明引發質疑。得克薩斯州衆議員、衆議院國土安全委員會主席邁克爾·麥考爾19日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這是新信息。讓我非常困擾的是,他曾在聯邦調查局"雷達網"上。”
路透社援引美國官員的話報道,調查人員正檢查政府數據庫,查看是否漏掉可能幫助防範襲擊的潛在線索。
衆議院情報委員會委員彼得·金說,馬拉松爆炸案前,執法人員沒有截獲他們關於襲擊的通信。
不清楚波士頓爆炸襲擊何時策劃、是否得到美國境內外人員協助。按美國反恐官員的話說,獨自行動遭監測的難度更大。
警方19日拘留3人,聯邦調查局懷疑他們與焦哈爾存在關聯。
國家安全官員和執法人員說,尚未發現察爾納耶夫兄弟關聯“基地”組織的證據。
>>背景
情報遭忽視在美屢見不鮮
情報遭忽視在美國不乏先例。
2009年11月5日,美軍少校尼達爾·馬利克·哈桑在美國胡德堡基地開槍,打死13人。襲擊前,哈桑屢受“基地”組織頭目安瓦爾·奧拉基言論“激勵”,多次與奧拉基互通電子郵件。後者2011年在也門遭美國無人機擊斃。
2009年12月25日,尼日利亞青年奧馬爾·法魯克·阿卜杜勒-穆塔拉布乘坐美國西北航空公司班機從荷蘭阿姆斯特丹前往美國底特律途中企圖引爆身上炸彈未遂。事前,阿卜杜勒-穆塔拉布的父親告知美國駐尼日利亞使館兒子的反常狀況,但美方依舊沒有吊銷他的入境簽證。
美國蘭德公司反恐專家布賴恩·詹金斯認爲情報部門情有可原。聯邦調查局發表聲明確認曾約談塔梅爾蘭前,詹金斯告訴路透社記者,這次事件不能簡單理解爲情報失敗。
“人們總是問,"我們錯過情報了嗎?"詹金斯說,“有人會給它貼上"情報失敗"的標籤,那是因爲人們預期百分百安全。”
親朋反應
父親
兄弟倆被美執法人員陷害
焦哈爾和塔梅爾蘭的父親安佐爾·察爾納耶夫在北高加索地區城市馬哈奇卡拉接受多家媒體記者採訪,稱他的孩子“無辜”。
安佐爾指稱,美國執法人員追捕他的兩個孩子,原因在於他們的宗教信仰。
“他們被陷害,他們被陷害!我在電視上看到這些,”他通過電話告訴美聯社記者,“別煩我,我的兒子被殺害了。”
叔叔
他們仇恨能在美定居的人
兩兄弟在美國的叔叔薩爾尼則說,焦哈爾和塔梅爾蘭讓家人“蒙羞”。他19日接受多家媒體採訪,請求波士頓爆炸案遇難者家屬和傷者原諒,呼籲焦哈爾自首。“焦哈爾,如果你還活着,自首,請求原諒。”
薩爾尼說,兩兄弟是“失敗者”,無法融入美國社會,作出極端行爲的原因可能是“恨那些能夠(在美國)定居的人”。
薩爾尼說,他能想到的襲擊動機只與仇恨有關,而“無關宗教信仰”。他還說,嫌疑人所作所爲令家族乃至他們所屬的整個車臣族蒙羞,使得外界紛紛猜測爆炸案動機與車臣反政府武裝相關聯。
姐妹
絕對想不到他們會這樣做
聯邦調查局探員19日從察爾納耶夫兄弟的姐妹艾莉娜家中帶走電腦,用以調查。
警官邁克爾·因德里說,對兄弟牽涉爆炸案,“艾莉娜同我們所有人一樣,感到心碎、震驚和不安”。
艾莉娜說,多年未與察爾納耶夫兄弟聯繫,不能確定他們就是兇手。
艾莉娜評價塔梅爾蘭是個“不錯的人”。“我認爲我瞭解他,但絕對想不到他會這樣做。他仁慈有愛心,即便真是他,那警方取走了他的性命,正如他取走了其他人的性命。到今天爲止,沒人知道真相。我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不過,自稱艾莉娜朋友的女子薇姬·科隆說,她幾年前到馬薩諸塞州探望艾莉娜時,見到察爾納耶夫兄弟。艾莉娜怕塔梅爾蘭,後者會打她,焦哈爾則很安靜。
岳母
塔梅爾蘭的罪行令人噁心
塔梅爾蘭現年26歲,同凱瑟琳育有一名女兒。
凱瑟琳的母親朱迪絲·拉塞爾19日在位於羅得島州的家中發表聲明:“我的女兒(凱瑟琳)今天失去丈夫,失去孩子的父親。我們不能理解這一悲劇如何發生。”
聲明說,波士頓爆炸案發生後,“我們認識到我們從未真正瞭解塔梅爾蘭·察爾納耶夫”。拉塞爾一家爲這一罪行感到“噁心”。
按拉塞爾一家的鄰居葆拉·吉勒特說法,凱瑟琳數年前離家上大學後,穿着明顯變得保守,開始使用頭巾。
她說,塔梅爾蘭沒有同凱瑟琳母女住在一起,拉塞爾一家是不錯的鄰居。
同學
焦哈爾性格安靜但很神祕
焦哈爾現年19歲,就讀於達特茅斯馬薩諸塞大學。焦哈爾的同學說,本週在學校見過他。
焦哈爾確認爲嫌疑人後,這所高校疏散了校園人員。眼下,達特茅斯馬薩諸塞大學發言人拒絕透露有關焦哈爾在校詳情,包括何時入校、就讀專業。
一些同學說,焦哈爾住在宿舍。住在同一層的哈里·丹索說,焦哈爾生活規律,性格安靜。
和他一起上哲學課的索尼婭·裏貝羅在校內見過焦哈爾,但他沒來課堂。
另一名同學弗洛麗達·阿迪現年19歲,去年與焦哈爾住同一層樓。她形容,焦哈爾安靜、友好、有些神祕。
“他人不錯,”阿迪說,“我很驚訝(他牽涉案件)。”
探因
嫌疑人兄弟對美感情複雜
美國媒體的調查顯示,兄弟兩人對美國有複雜情感。
一份2010年出版的波士頓高校學生雜誌刊發一些塔梅爾蘭的照片以及介紹。在這份雜誌的報道中,塔梅爾蘭說,希望加入美國國籍併爲美國奧運國家隊而戰。
塔梅爾蘭先前接受一家地方報紙採訪時說:“我喜歡美國,美國有許多工作機會,這是俄羅斯所沒有的。在這裏,人們如果想工作就有機會賺錢。”
不過,塔梅爾蘭對美國似乎沒有太多好感。他說:“我一個美國朋友也沒有,我不理解他們。”塔梅爾蘭稱自己是穆斯林,“非常虔誠”,煙酒不沾。他抱怨,社會“不再有價值標準……人們無法控制自我”。
在一家視頻分享網站個人主頁上,塔梅爾蘭以“恐怖分子”稱呼鏈接的一些人。
焦哈爾似乎也認爲社會有不公。他在一家俄羅斯社交網站的個人主頁上轉述多則黑色幽默故事,似乎意在抱怨一些北高加索人受到不公正待遇。
一則故事說:“一輛車內有一名達吉斯坦共和國人、一名(俄羅斯)車臣共和國人和一名(俄羅斯)印古什共和國人。提問:誰在開車?回答:警察。”
涵蓋印古什共和國、達吉斯坦共和國和車臣共和國的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非法武裝活躍,暴力和恐怖事件多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