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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7日,一場名爲“雙龍節”的盛會將在新西蘭第一大城市奧克蘭舉行。屆時,“中華龍”將和新西蘭本土原住民毛利人崇拜的龍——“塔尼瓦”(毛利語“龍”的意思)共舞。數百年來,毛利人對龍有着崇拜和畏懼的矛盾心理,並將其視作民族的根本和象徵,至今,龍文化依然深入每個毛利人的骨髓,成爲精神生活必不可少的元素之一。
毛利龍沒有統一形象
在新西蘭,沒有統一的龍形象。海邊的毛利部落用“鯨魚”或“鯊魚”描畫龍;而在內陸地區,毛利人給“鯨魚”加入了蜥蜴的背脊,更近似於爬行類動物。毛利人的龍有雌雄之分。據說,一條名叫阿拉提魯的龍在到達新西蘭後產下11個龍子,並在霍吉安卡港口附近繁衍生息。
“塔尼瓦”最早可以追溯到1000多年前的湯加和紐埃,起初是“海鯊”的意思,最終在新西蘭生根發芽,成爲毛利人的圖騰崇拜。毛利文化中,有人死後會因其生前與龍有關而變身爲龍的說法。有時,人龍可以相交和生活,名叫希娜·克拉科的母龍嫁給一位毛利人,併爲他生下兒子。最離奇的當屬“凱帕拉龍”的故事。曾有毛利三姐妹外出採摘梅子,凱帕拉龍將最美麗的姑娘劫回山洞。許多年過去了,姑娘爲凱帕拉龍生下6個兒子,其中3個是龍形,3個是人形。
作爲保護神備受尊崇新西蘭毛利人的龍亦正亦邪,有時是保護神,有時是惡魔。在新西蘭北島的豪拉基灣,龍通常是當地毛利部落的守護神。每當給予足夠的尊重時,龍將成爲毛利人的保衛者,包括警告敵人的到來,通過巫師傳達上天的要求,甚至是救助失足落水的兒童。由於龍總是出沒在危險、幽暗的地帶,因此毛利人總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傳說中龍的巢穴,並獻祭狩獵和種植得來的收穫物。一個比較傳統的做法是一邊唸咒語,一邊將春季的嫩芽輕輕放置到龍的身邊。在收穫季節,毛利人會將第一個採摘到的新西蘭特有的樹番茄和芋頭作爲禮物獻給龍。
由於毛利人對保護者龍有着崇高的敬意,因此,在許多部落,“龍”也被用來指稱部落首領。比如在新西蘭北島中部的懷卡托地區,泰努部落的人們將他們的首領稱作“懷卡託之龍”,相當於“萬王之王”的意思。在將龍視爲保護者的部落中,任何觸犯禁忌的行爲都將受到龍的懲罰。因此,龍也是毛利部落中族規的守護者和執行者。
在另外一些毛利部落,龍是邪惡的象徵,被描繪爲巨蜥的模樣,當地流傳着許多毛利勇士與龍搏鬥的傳說。不少故事的結局是惡龍被勇士用棍棒擊倒,甚至被當做美餐吃掉。在羅託魯阿地區,有一條叫做霍圖普庫的惡龍,在被殺死後,人們將它開膛破肚,發現許多男人、女人和孩子的屍骨。在另外一個故事中,被人們稱作凱伊瓦的巨龍被勇士塔繆馴服歸化。毛利人的後代一直傳誦着這個“勇者鬥惡龍”的英雄故事,並且堅信凱伊瓦巨龍的靈魂至今依然活在龍蝦和章魚的體內。
高速路因爲毛利龍改道
即使進入21世紀,毛利龍依然深深影響着新西蘭的現實生活。2002年,懷卡托地區的納提納霍部落以尊重部落保護者的“龍”爲由,要求新西蘭政府將國家1號高速公路改道。該部落的毛利人宣稱看到了以巨鰻形象出現的龍,如果高速公路不改道,將會毀掉龍的巢穴,並且帶來災禍。最終,新西蘭政府選擇尊重毛利文化的傳統,將高速公路改道。
在現代文明的衝擊下,很難說所有毛利人都堅信龍的現實存在,甚至連部分毛利學者也公開表示,龍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物,然而,龍的文化已經深深植根於毛利人的心中,大多數人將龍看做是民族的根和象徵,就讀於奧克蘭大學的毛利學生塔胡對記者說:“如果沒有了毛利龍,還會有我們毛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