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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馬尚龍石磊:作者辛苦於漫漫無期的重複穿行,跋涉於光與影,耕耘于山川與日月,探索於人心與嘴臉。這種瞬間捕捉的藝術,剎那記錄的追求,講究的,總是穩準狠的判斷,有時候甚至還是飛奔的體力。
馬尚龍:我是不應該從攝影的角度來評論作者的攝影的,一個外行的評論,充其量只是欣賞與否,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從這些攝影作品中,看到了作者有別於其他攝影家的獨立風格,這種獨立風格,是不是屬於攝影,我不敢妄斷,但是我可以說他的攝影語言,不僅僅是作者體力勞動的語言,也是作家的語言。
石磊:攝影語言實際上就是光影,光的雄偉,在攝影中,比比皆是。凝視這些作品,無法想象作者那些萬分耐心的守候是如何熬過來的。諾曼底聖米歇爾山,那道朝日裏夢幻一般的銀邊;布拉格查理大橋,古城透骨馨香的玫瑰韻致;瑞典拉普蘭北極圈,荒原上掃蕩飛卷的漫天霞光……這些,都得自凌晨三點的守候。創造一張圖片的美,是要付出一定辛勞的。而作者,將這些勞苦,收藏得無痕,給你看見的,只是高度純粹的美麗。這些風光攝影,常常於這樣的不動聲色之中,將閱讀者濃密包圍。
馬尚龍:是的,我讀這些照片,就大略知道了作者遊歷的興趣。他是一個拒絕到此一遊式浮光掠影的人,他更大的興趣是,獨自留步在某一個歷史的遺蹟,某一個文化的所在。一如他最初走進了法國紅酒的酒莊,每一次去就是三個月半年,法國紅酒在他的心裏“醒”着。喜歡紅酒的人喜歡的是紅酒的口味和故事,作者則是用鏡頭和文章記錄了紅酒的歷史。
石磊:這些攝影還有不少別具懷抱的角度,細節密密叢叢,十分耐讀。將凡人小事拍出生動氣韻,將路邊野景鋪陳出過目難忘的意境,興致勃勃看山看水看人世。剎那永恆,似乎很容易成爲攝影家的畢生追求,這種稍有難度的追夢之旅,有孤獨,有滄桑,像一個古老的陷阱,讓創作者難捨,讓閱讀者思考。
馬尚龍:最好的異域攝影作品,我以爲,恰是在紅酒“醒”過之後,有一種沉醉的感覺———劉沙的創作之心就在拍攝的地方沉浸,在這一個個的畫面背後,是一段段的人文歷史。幾年前,他給我看一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一大堆鞋子,足足有成千上萬只。劉沙說,這是他在波蘭奧斯維辛集中營拍的,鞋的主人都死於納粹毒氣。這就是他的攝影視角之一,如果還要追溯,那是在西藏了…… (作者均爲上海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