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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杜江華來說,“以藏養藏”的方式兼顧了自身收藏愛好與生活品質。陳彧攝
子曰:“四十而不惑。”40歲正是人一生中事業的巔峯期。而對於杜江華來說,現在也是他紫砂壺收藏事業的巔峯期。
目前在杜江華經營的紫砂壺店內,展示着其精心挑選出來的上百件藏品,其中不僅有出自現代紫砂壺工藝師的新壺,也有清朝、民國時期的精品,更不乏一些“鎮店”的非賣品,其中部分藏品已增至十來倍。而在經營紫砂壺這10多年光陰裏,杜江華通過“以藏養藏”的方式,兼顧了自身收藏愛好與生活品質。
由“泥壺”勾起來的紫砂情結
說起與人生第一個紫砂壺的邂逅,杜江華表示還要從20年前說起。當時杜江華從學校畢業後,就進入了一家大型銀行從事會計工作,每天過着穩定又單調的生活。某一次杜江華與朋友到潮州出差,在買茶葉的時候,杜江華髮現了這種色澤光亮照人的茶壺,在銷售人員的介紹下,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以前經常聽別人提起的紫砂壺,一時興起,便花了幾十塊的“巨資”買下了這個“紫砂壺”。
“當時對紫砂壺瞭解並不多,所以事實上帶有一些被坑的成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紫砂壺’都算不上真正的紫砂,估計算泥壺吧。”杜江華笑着說,但也正由於此次邂逅,讓杜江華開始留意紫砂壺,平時去廣州、江門等地方出差,一有時間杜江華總會逛逛古董街和地攤,買回一兩個紫砂壺把玩。
到了1997年,正值金融危機前後,銀行工資降到非常低,杜江華身邊很多同事都陸續離開銀行“下海”做生意,讓當時只有二十來歲的他也心動不已。杜江華索性也辭了工作,與朋友一起合夥創業,投資了20多萬元開了一家文具批發店。但由於經驗不足加上年輕人貪玩的個性,杜江華與其朋友放在生意上的精力並不多,僅兩年就把老本虧得差不多了,文具批發店的生意最終以失敗收場。
但第一次創業的失敗並沒有讓杜江華放棄創業的道路,相反讓他看到自己作爲年輕人身上的浮躁等不足。很快杜江華便收拾心情,在朋友的介紹下做起了茶葉的生意,並開始琢磨起紫砂壺來。
一開始杜江華並不敢直接去各地的古董街和行家手裏淘舊壺,因爲對於剛踏入這一行不久的他來說,哪些是真正的舊壺,哪些是新壺很難分辨。所以杜江華把目光瞄向了現代大師做的新壺,經常跑到盛產紫砂壺的宜興丁山鎮和一羣工藝師交流,併購入他們的新壺。
“壺價值的高低與作者有很大關係”
慢慢地,通過跟工藝師交流取經和自己對相關知識的惡補,杜江華對紫砂壺產生了濃厚的情愫,他從收藏紫砂壺變成了經營紫砂壺,銷售茶葉反而變成了副業。
“紫砂壺的學問很大,瞭解越深越會被其魅力所吸引。光是做壺所用的材料,就有分段泥、清水泥、朱泥、底槽清、白紫砂等。”杜江華認爲,一個壺價值的高低,除了看材料、形狀、做工等方面,另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看壺的作者是誰。這點跟字畫有相同之處,出自名家之手的紫砂壺對於壺本身價值會有一定的提高。
目前杜江華長期有合作的紫砂壺工藝師有十多個,其中不乏一些現代名家,如紫砂製作技藝傳承代表人汪寅仙的幾個徒弟。同時隨着認識的加深,杜江華已經能分辨紫砂壺的價值,所以他也跟行家們收了不少具有收藏價值,有一定年代的紫砂壺。
現在杜江華的紫砂壺店“紫藝齋”就開在了逢源路的中山傳統文化街上,跟很多藏友一樣以“以藏養藏”的方式同時兼顧生活與收藏,通過銷售一些紫砂壺獲得購入新藏品的資金,加上茶葉生意和其他投資,足以讓杜江華過上不錯的生活。而在閒暇時,常有顧客和朋友來店裏找杜江華喝茶品壺,一起探討紫砂壺,杜江華也樂在其中。
在杜江華看來,紫砂壺與其他收藏品最不同的地方,除了一些別具一格的日常保養,還在於紫砂壺需要經常拿出來使用,因爲在使用的過程中,可以讓茶水“滋潤”壺身,通過“養壺”讓壺身更顯光鮮亮麗,同時也讓茶壺吸收茶湯中茶的浸出物,讓茶壺飄散着淡淡的茶香。
“每養一段時間,紫砂壺都會有不同的變化,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樣,非常好玩。”杜江華一邊說,一邊用茶水均勻地澆灌其心愛的紫砂壺,爲筆者現場展示其養壺技術。
幾年間價值漲了數十倍
但養壺畢竟是爲了更好地觀賞和使用,對於一些被杜江華列爲藏品、非賣的紫砂壺,杜江華也會將其“束之高閣”,僅在閒餘之時,或行家知音相聚的時候纔會拿出來一起品鑑,其中一個產自清末期的紫砂洋桶壺就是杜江華的鎮店之寶。
據杜江華介紹,這個洋桶壺經過了清末3個名家的加持,具有相當珍貴的價值。其藏家是當年曾任湖南巡撫的吳大徵,爲清代著名金石學家,平生致力於古器物研究,別號愙齋。而製作者則是清末期餘國良,是當時宜興紫砂制壺名家,其創作出的紫砂陶器在國際賽會上屢獲嘉獎。作畫的是晚清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南淩氏。藏者、作者、畫者的印鑑分別顯見於壺身、壺底和壺蓋內,若隱若現,別具意韻。
杜江華告訴筆者,這個紫砂洋桶壺是他從一個行家手裏收回來的。“那個行家雖然也是收藏古董的,但並不是專攻紫砂壺。當時他從別的地方收到這個紫砂壺後,有點把握不準,就發了圖片給我。我看到圖片後當場就興奮起來了,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遊說,才把這個紫砂壺從他手裏要了過來。”至於當時具體付出了多少代價,杜江華並不願意透露,但他表示經過這麼多年,這個洋桶壺價值比起當初起碼上漲了十多倍,而且收藏前景非常可觀。
“近幾年紫砂壺價值升的很快,無論成品怎樣,都有不同程度的漲幅。”杜江華說,“像一般成色較差的紫砂壺,在這幾年間都有近三成的價格上漲,而對於一些品色、工藝都很好,出自名家手裏的紫砂壺漲上數十倍也很正常。”據杜江華透露,在他的藏品之中,就不乏漲了20多倍價值的紫砂壺。
而杜江華也建議一些初入門收藏紫砂壺的朋友,如果一開始對紫砂壺認識不深,最好選擇在手工、藝術等方面都得到全國認證的紫砂壺,這些紫砂壺普遍被藏家們認同,真正值得收藏。
陳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