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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文初夏去中東,首先吸引我眼球的是:“世界新七大奇蹟”之一的佩特拉古城。
佩特拉離約旦首都安曼有250公里,我們車子沿着蜿蜒的公路行駛了3個小時,車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沙漠中有橄欖樹與棕櫚樹,還有三角梅。遠處有牛羊,還有飲水的馬,再遠處是稀稀拉拉的平房。
導遊拉米是個英俊幽默的約旦小夥,他一路上講述着古城歷史:佩特拉在希伯來語中是“岩石”,古希伯來人曾在此鑿巖取水,最早的堡壘可追溯新石器時代。公元前312年,納巴特人在此建立首都,由於佩特拉是亞喀巴與死海之間的一條貿易通道,來自世界各國的商人都要經過佩特拉,它逐漸變成一個商貿活躍的旅遊重鎮。後來駱駝商隊改變了線路,佩特拉突然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直到19世紀初,一位瑞士探險家意外發現了它,神奇的佩特拉終於成爲旅行家夢寐以求之地。
午餐後,我們從入口處進入,一邊是十幾匹駿馬,另一邊是馬車。地陪說,騎馬10美元,坐馬車40美元,或者步行。我們不約而同選擇了步行,地中海的太陽離我們很近,氣溫已超過了36℃,而腳下是碎石堆積的路,走起來很不平坦,但大家都說:“走一走,才能體味旅行的快樂。”
我們兩旁是千姿百態、連綿起伏的山巒,有光滑方正的岩石,有疊起堆壘的怪石,還有山洞與對峙的羣峯。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面前出現了幾十米高的山崖峭壁,當地人稱之爲“蛇道”。
這條“蛇道”彎彎曲曲,最寬處7米,最狹處僅2米。每轉一個彎,便見摩天巨峯兀立,山石的形狀真是千奇百怪得可以玩味:或如大象垂鼻而立,或似猛獅咆哮而出;或如波濤奔涌不止,或似利劍刺向青天。有猴形之巖,有鷹形之石,還有許多如人形的巨石,那眉目神情之酷肖真太神奇了。我發現岩石上有一雙腳,腳上有靴子,旁邊是馬足,但人與馬的身子卻沒有了,拉米說:“這是一千多年前的雕刻,腳以上的部位已風化了。”
再往前走,忽而是重巒疊嶂中有幾棵青翠的老樹和一簇豔麗的紅花;忽而在怪石嶙峋間躥出幾隻機靈的小貓;忽而聽到長鞭之聲,一輛古典馬車在旁疾馳而過。這讓我在森嚴的巨峯下感受到一股清勁逸神之氣。
更令人震撼的是岩石的顏色,土黃色、褐色的奇石,在陽光下變幻着顏色,陰影下的岩石變成紫灰色,豔陽下的岩石則成了米黃色和銀色的。再往前走,那峽谷居然變成了紅色:先是橘紅色,繼而是緋紅色,最後是嫣紅色,我在目不暇接的蛇道奇觀中,走了一個小時。在走過一個峽谷後,突然眼前霍地一亮。一座宏偉典雅的“卡茲尼”藏寶庫巍然挺立。它建立在一個寬闊的廣場上,這座依山雕鑿的羅馬殿堂,整個殿門分上下兩層,下層是兩根10米高的羅馬式石柱,殿門上的三個石龕中分別雕有天使、聖母和武士。門檐和橫樑上均有精美的圖案,石壁上的原始壁畫已看不太清楚,但粗獷線條勾畫的畫面還依稀可見。被震撼的遊客們,久久地站立在那裏仰視與驚愕,感受歲月的滄桑與自身的渺小。
當時已近黃昏,那宮殿的外牆與石柱在強光下,有如玫瑰紅一般豔麗,正如英國詩人威廉·伯根當年初見時感嘆:“玫瑰紅牆見證了整個歷史。”
從“藏寶庫”再往前走,便可見門面街、古劇場、絲綢墓羣以及寧芙精靈神廟、廊柱街、凱旋門、女子宮殿與佩特拉博物館。這些精美的雕琢和墓壁的殘跡,都讓我們看得目瞪口呆、驚歎不已。由於佩特拉遺存的古蹟分佈在20平方公里之內,我們在四五個小時內,只見識了這座“玫瑰古城”的三分之一,導遊說,如要細細遊覽,至少得買三天聯票。
當置身於這鬼斧神工的藝術氛圍中,讓我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心中的驚羨。在我行走的四十多個國家中,唯有開羅的金字塔可以和佩特拉“玫瑰峽谷”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