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文/李海流仔細想來,而立之年的我有兩道鍾愛的老菜,一道是五月的槐花,一道是夏天的老豆角。也不知怎的,我對這兩道菜是百吃不厭。
五月的槐花,在剛剛打骨朵的時候,從穗上捋下來,在滾開的水裏炸片刻,然後用篩子濾水晾乾,再攤成薄薄的一層於陽光充足處曬乾,用袋子密封。等到冬天的時候,取出來,於溫水中浸泡,一直到已經幹了的花兒柔軟。再準備適量的花生米切成渣。等到下鍋的時候,先熬了油,然後把碎了的花生米翻炒出香味來再把瀝乾了水的槐花倒入鍋中一起翻炒,根據自己的喜好加適量的佐料,適當火候即可出鍋了。
還有一道是夏天的老豆角,在結了豆角米兒而又沒有幹皮兒的時候摘下來。也是用熱水適當炸煮,然後,瀝乾水,像曬毛線一樣把豆角兒一根根地掛在繩上晾曬乾,密封儲存。這曬豆角兒可是一個功夫活,可以交給老人或者孩子做起來比較好。倘若你有閒暇,不妨自己動動手,其中的樂趣,也是頗耐人尋味的。到了冬天,取出來,在溫水中浸泡柔軟之後,用刀切成細細的碎段,再絞些碎碎的肉末,切些細細的辣椒絲兒、蔥絲兒、薑絲兒。先將肉末和配料煸炒出香味來,再放入切好的老豆角兒和炒好的瘦肉片,略放一點點水,再放上粉條,文火燉十幾分鍾,然後就可以加佐料盛進盤子了。
我喜歡親自動手做菜,忙忙碌碌、慢條斯理地沉溺其中。當菜做完並用漂亮的盤子盛好之後,我就會以一種自己喜歡的姿勢慢慢地咀嚼。這兩道菜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十分耐嚼。也許是由於當初的淖水瀝去了曾經的青澀,或是由於越過秋冬而彌存了纖韌,總之,這份曾經滄海之後的別有風味是那時稚嫩的鮮香無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