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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佩恩現身戛納。
曾經憑藉《杯酒人生》和《後人》兩奪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獎的亞歷山大·佩恩,在北京時間5月23日晚間亮相戛納,他這次帶來的競賽作品是《內布拉斯加》。這部黑白電影佩恩重新迴歸自己最擅長的公路電影題材,因此他也顯得雄心勃勃。在當晚的新聞發佈會上,佩恩透露說該片將在今年11月22日在北美公映。而這個日期歷年來都是向美國頒獎季的各大獎項衝擊的黃金時段,所以佩恩的野心已經很明顯:戛納只是預熱,真正的目標依然是奧斯卡。
談電影不是複製《大藝術家》如同回顧人生
黑白電影在當今的電影市場上已經不是主流,但這次《內布拉斯加》卻依然採用這種方式,很容易讓人想起前年橫掃各大頒獎的黑白默片《大藝術家》。不過,發佈會上佩恩表示自己並非是因爲《大藝術家》的獲獎而覺得這是一條捷徑。他說:“我就知道,大家肯定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我很尊敬《大藝術家》的成就,但絕對沒有效仿的意思。這次的電影拍成黑白片,完全是由於電影的內容比較適合。你完全可以把《內布拉斯加》堪稱是經濟大蕭條時的電影,在內布拉斯加州,這個地方剛經歷過一段時間的浮華,隨後這些小鎮面臨奄奄一息。而這個故事本身也顯得很簡樸,所以你只能看到黑色與白色。在我看來,這種視覺風格能夠體現人們生活的嚴峻。開拍之前我們的確經歷過一番討論,但後來大家意見一致,認爲黑白色彩更能表達這個電影情感的魅力。不知道大家對這個回答是否滿意。”
至於黑白片的“非主流”論,佩恩也給予了回擊。他甚至調侃說:“這件事,你可真不知道。”並表示,這部《內布拉斯加》還是自己第一次拍攝別人的劇本。“我在這個項目上花了9年的時間,從《杯酒人生》之後就拿到了這個劇本,但我等了一段時間,直到拍攝完《後人》才繼續開工。此前我有些厭倦了拍公路電影。但這個劇本有作者的親身經歷在裏面,所以我沒有過多地改動劇本。而拍攝這個電影的過程,對我看來也更像是回顧自己的人生經歷。”
談主角24年沒做“主”有望奪影帝
《內布拉斯加》是一部講述家庭父子關係的公路之旅故事。在電影中,已經76歲的老戲骨布魯斯·鄧恩成功地扮演了一個酒鬼父親。這位老演員此前曾經與包括希區柯克在內的諸多大牌導演合作過,最近一部被中國觀衆看到的作品是5月上映的《被解救的姜戈》,但只是以配角的面目出現。所以,發佈會一開始,鄧恩就自嘲說自己多年都沒演過主角了,並且調侃說:“雖然很少當主角,但我經常在各種電影節上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並且說要支持我(他與布魯斯·威利斯同名)但你們還記得我上一次在一部有人類見證的電影裏當主角是什麼時候嗎?我想至少有24年了吧?”
鄧恩的這次的酒鬼老爹表現得精彩絕倫,走路不穩,神志不清而且非常頑固。很多媒體認爲,這個性格複雜的角色很有可能幫他擊敗姜武等人成爲今年的戛納影帝。對於自己的角色,鄧恩表示“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劇本時,我就知道我必須演好這個角色。我很感謝佩恩導演能夠給我這個機會,我覺得合作成功的關鍵在於要互相信任,只有這樣纔會放開膽嘗試。打個比方,現在有一個馬拉松長跑,有的人跑了16英里退賽了,而我堅持跑到24英里時聽見佩恩先生在喊我,於是我得到了這個機會。”
談獲獎法國只是預熱明年纔會爆發
《內布拉斯加》是美國的一個州的名字,但這部能夠吸引到李安、章子怡等評委前來參加首映的電影講述的卻是一個極富溫情的故事。一個年邁的老人家自以爲在抽獎活動中幸運得獎,試圖前往內布拉斯加領獎,而他的家人則認爲得獎只是老人的一種幻覺,是衰老的表現,試圖將他送入養老院。但老人的兒子之一最終還是抱着僥倖的心理,陪送老人走上了去內布拉斯加領獎的旅途,盤算着將可能的意外之財揣入腰包。但途中老人身體不適,兩人不得不在老人出生的小村莊停留歇息,而這段停留,讓這位已經漸失記憶的老人重新拾起了遙遠的過去。整部電影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講述親情的溫暖故事,但很多人都被感染得哭着走出電影宮。看來這部電影的“預熱”相當成功。
近年來,不少有志於奧斯卡的電影也都開始利用戛納做口碑預熱。之前的《生命之樹》、《大藝術家》都是先在戛納電影節上有所斬獲之後,纔開始在北美地區進行首映,併成功地在第二年春的頒獎季上形成了良好的口碑。金棕櫚與小金人,至少從最近幾年看已經形成了良好的互動關係。在戛納被肯定的電影,在奧斯卡上雖然不見得能拿大獎,但至少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表彰。所以,佩恩這次的野心也很明顯,當他在發佈會上對媒體透露這部電影即將在11月22日在北美地區上映時,很多記者是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而在《後人》失意與奧斯卡大獎之後,佩恩這次的衝擊是否能夠成功,現在看來金棕櫚也成了一個必不可少的熱身。
南方日報特派記者鄭照魁
發自戛納
戛納的情面
還有三天,這一屆戛納電影節就要結束了。競賽片已經基本亮相,大腕也就剩即將於週末亮相的波蘭斯基。很多媒體這兩天已經開始着手預測結果。但這一次,就算是多次來過戛納,對這個電影節品味無比熟悉的記者,都開始搖頭。精彩的作品太多,選出一個自己中意的不困難,但要選出一個一致公認的好作品,很難。
這些記者都很資深。記者這行業,在我國是講究職稱的。而且你基本上可以從職稱判斷出該記者的資歷。本以爲外國人很少講究論資排輩,但在戛納,資歷依然很重要,非常重要。
戛納也是給記者們職稱的。只是不是按“初級、中級、高級”來劃分。他們用的是顏色。每次去電影宮看電影,不用買票但記者們要排隊,排隊的方式則是分區,每個區域前都有藍色黃色白色之類的顏色加以區分。這些顏色的含義,有的代表連續參加過十年以上,有的代表連續參加五年以上的。
總之,組委會的原則就是你來的次數越多,在戛納的資歷越深,享受這些好電影的“優先級”就越高,來的次數越多,他們對你越好。想通過他們約一些採訪也會更加容易。組委會不看你是美聯法新還是路透,但凡來過的記者,這裏都有資料備案,他們看重的是你本人與戛納的聯繫。很可惜,我只是第二次來,證件的顏色只是悲催的桃色。甚至要加個小黃點都得再來幾次。
而“職稱”高的記者,在採訪時也有特權。電影宮的採訪室並不大。所以在組織一些熱門採訪的時候,門口往往也要排成長隊。但入場的時候,就算你很早到場,也會看到一些白髮蒼蒼的老記者在裏面忙碌,因爲對於電影節來說,那些人是老朋友,足夠資深。
進不了場,損失的只是提問權。在採訪室門口和記者室裏,到處都是大屏幕,用英語和法語在同聲傳譯。甚至還有攝影記者對着最大那塊電視屏幕開始拍照,我也試了下,效果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