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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曉哲
媒體稱,國內各種價格聽證會之後,漲價都是唯一結果。曾任北京發改委委員的張萬恆表示,是逢漲必聽而不是逢聽必漲。他稱價格聽證會是政府價格決策之前廣泛聽取意見的法定程序,從聽證會的本質來說應該是逢漲必聽。(5月25日《新京報》)
一些官員喜歡用“逢漲必聽”來闡釋“聽漲”現象,自然有一定道理。“逢漲必聽”說起來和聽起來,顯得官方更重視民意一些,是將“聽證”當成可以“漲價”的必經程序來解讀的,如此解讀顯得官方或組織者更文明民主,更尊重民意,一些官員當然樂於使用“逢漲必聽”。
而從老百姓的解讀看待聽證,他們不會過多地考慮什麼挖空心思的“彎彎繞”,無論你怎樣說反正結果就是“逢聽必漲”——難道多年來各地公共產品價格上漲,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看問題角度不同,利益站位不同,當然會得出不同的答案,就和經典式文字遊戲“屢戰屢敗”和“屢敗屢戰”一樣並無多大區別。
那麼,爲什麼公衆和一些官員之間,會在一個相同的“事物和現象”上出現截然不同的說法呢?在我看來,根源在於時下的聽證尤其是聽證程序存在重大偏差。因爲決策結果最終正義與否的聽證程序,目前在一些地方並不公開透明。
國家行政學院教授竹立家就表示,要改變價格聽證的程序設置,不能讓價格聽證變成一道漲價選擇題。價格聽證的結果原本應該是“可能漲價,可能不漲價,還有可能降價”至少三種結果設計,結果呢,到了一些地方卻將聽證結果提供出來的時候,除了“一次到位漲價”、“小幅度漲價”就是“漲價”,就沒有別的“選擇答案”。這樣的“程序設計”必然讓人質疑。
再者,衆多聽證程序中,原本應該有的客觀公正,公德倫理問題也嚴重闕如。例如日前,河北欒城涉及某小區綠地規劃的聽證,4名發表反對意見的聽證代表竟然遭到人身威脅和攻擊,家中被斷電斷水……而一些地方屢屢出現的“聽證專業戶”現象,“領導幹部”冒充“工人”當聽證代表現象、“花瓶式聽證”、“一言堂”式聽證,這些現象並不少見。在一個公平公正的聽證程序出現缺失的時下,必然影響公衆對聽證的結果判斷。
因爲,程序正義直接影響和決定結果正義,在程序存在重大瑕疵的情況下,結果即使是事實上的“公平公正”的,也依然會被質疑、被人認爲“不公”。在“逢聽必漲”和“逢漲必聽”的爭議上大抵如此,因爲“程序”存在問題,公衆自然認爲是“逢聽必漲”;而官方自認爲程序公開公正,就自認爲是“逢漲必聽”。
如何解決“逢漲必聽”和“逢聽必漲”爭議,唯有以公平公正的程序來救贖,也唯有以正當合法的程序才能真正打消公衆質疑。程序是正當的,過程是透明的,整個過程有公衆的全程監督和參與,結果是什麼已經不太重要。只要“程序”是合乎正當的,結果即使是“不滿意”的,也會因爲“程序公平”令人“滿意”。這纔是真正的聽證的內涵和價值,也纔是公衆最希望看到的聽證。如果“程序正當”了,爭論“逢漲必聽”和“逢聽必漲”也就完全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