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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一個早晨,我去露臺,看見攀扶在竹籬笆上的牽牛藤蔓間,開出一朵小喇叭,我就知道,這個夏天要開始鬧猛了。
果然,第二天第三天,纖細的藤條心形的葉子間,三朵五朵接二連三冒出來,像一個樂手手執喇叭形的嗩吶,在那裏奏着振奮人心的樂曲,一天的心情便被這幾朵俏麗清雅的花催得明亮,於是哼着歌開始洗衣拖地做家務。等到藤蔓爬到籬笆頂,把整片木籬笆圍得水泄不通時,紫的紅的白的小喇叭們熱熱鬧鬧昂首在半空中,那陣勢,一直持續到11月的秋天。
被叫做“朝顏”的牽牛花,如果你到中午時分再去看,對不起,你來遲了。她此時與早晨完全換了副容顏,花瓣閉合蜷縮成一團皺褶,花柱也耷拉下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神態。我一直不明原因,去查了一下才知,牽牛的花大又薄,並且含有豐富的水分,當正午太陽一照,花裏的水分被蒸乾了。這也許是因爲她早晨開得太早(四五點鐘就開了),吸收了太多露珠的緣故吧!
我每年都種牽牛花,已經有三四年了。整個夏天,露臺上百合繡球碗蓮們你方唱罷她登場,依次落幕的時候,她還在那一片籬笆上唱得激情昂揚。她不是我露臺上的嬌貴品種,卻是我的最愛,因爲她旺盛的生命力,因爲她催人向上的激情。
三月氣溫上升到15度以上時,便把去年從爬天高的藤蔓上收下的粒粒種子(她的種子可真多,收也收不完),經過清水浸泡,撒入泥裏。我同時撒下的有幾十個品種,可唯有牽牛顆顆出苗,實在讓我喜歡。而且長勢挺快,沒幾天功夫就得給這些密集的小苗們移植。又沒過幾天,從葉間抽出來的嫩條開始摸瞎着找依靠,或者嫩條間相互纏繞,重重趴在地上請求扶持。
這個時候你就得找些細竹杆插在這些藤條身邊,或者拿些細麻繩從扶欄處掛下來,第二天你會發現,她們像心有靈犀似的全都爬在了你給準備的竹杆麻繩上。此後,便順着這條路一路爬,一路開,爬得勁兒十足,開得熱熱烈烈。
如果你沒有竹籬笆,沒關係,陽臺上的防盜窗扶欄,一根長竹杆,都能成就一片風景。我一朋友更有創意,她用兒子畫畫用的宣紙捲成筒狀搭出一個架子,我看到牽牛藤繞着墨香味的紙架子開出紫色的花,心裏那個感動。謝謝你如此善待她。
那些籽是我去年送她的。
養殖小貼士
一、春天播種,應先將種子用清水浸泡5小時左右,有利於發芽。
二、出葉兩片後移植。移植要趁早,因爲牽牛花是深根植物,根系扎得很深,等苗大就不耐移植了。
三、喜歡陽光,應長時間放於陽光直曬處。牽牛花是喜肥植物,從移植開始就要加重施肥,進入生長旺盛期需要追肥2次,這樣能使葉片茂盛色澤良好。
□若狂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