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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海河水面上“漂着”幾個奇怪的人,他們緩慢地沿着河邊前行。他們是幹什麼的?走近一看,這幾人臉色黝黑,身上穿着沒脖子高的“橡膠衣”(俗稱皮衩),只把頭和雙手露在外面,幾個人走在水裏就像漂着的木偶。他們絲毫不理會人們的圍觀,不停地拔起河裏的水草,攢夠一把,就往海河中心處拋……“抓緊點,中午之前得把這段走一遍……”原來,他們是打撈水草的工人,帶頭的那位師傅叫劉東海,今年已經56歲了。
每天要在水裏泡11個小時
春季,海河一些河段被水草“染”綠。近日,隨着氣溫升高,水草根部開始腐爛脫落,水草打撈最佳期也隨之到來。每年到了這個季節,劉師傅就要套上“皮衩”,在海河裏撈水草。“撈水草是個季節活兒,每年得幹上一個月左右。今年三四月份天冷,水草長得晚,活兒也比往年來得晚點,得幹到6月中旬了。”
5月,天剛暖,但水仍很涼,尤其是深水區,水溫只有三四攝氏度。“早晨入水那瞬間,凍得‘扎肉疼’。”劉師傅說,爲此,這段時間天再好也得穿着毛衣、毛褲。即使這樣,從早晨7點到晚上7點,除去中午吃飯的1個小時,他們這些人要在水裏足足泡上11個小時,回到家的時候,手、腳都是麻的,得好幾個小時才能緩過來。
“剛進家門,筷子都拿不住,得暖和老半天才行。”劉師傅家在武清上馬臺鄉,每天早晨7點趕到市裏上班,不到6點就得出發,而晚上7點才能下班,趕回家時天都黑透了。回到家以後,他喜歡坐在炕頭去溼氣。常年的水裏工作,讓他的腿落下了風溼、怕寒的毛病,要是沒有熱炕,“第二天早晨骨頭節都痠疼”。
現在是冷得難受,到了6月又熱得難受。穿着10來斤的皮衩上岸,堪比蒸桑拿。由於皮衩的橡膠材質密不透氣兒,再加上爲了防止漏水,領口、袖口都得綁得嚴嚴實實,大太陽一曬,就捂出了汗。“有一次,我想從脖子口那透透氣兒,一股臭味兒襲來,差點兒把我薰暈。”劉師傅開玩笑說,那股味道特像臭蝦醬。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河裏都有
說着話,劉師傅一行人就要趕到國泰橋下了,這一片水草極茂盛,裏面還漂浮着許多菸頭、死魚和塑料袋。這時,劉師傅似乎碰到了一個奇怪的物品,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看這是啥!”一個方形的金屬盤被劉師傅從水下摸了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羅盤。由於泡水時間較長,羅盤已經壞了,上面的指南針也不能指示出正確的方向。“這不算啥,我們還撈出過完整的自行車、舊鞋、酒瓶子、破水桶、爛布頭兒……反正你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河裏都有!”
最害怕的是水底的“地籠”
不過,最讓劉師傅他們害怕的就是潛伏在水底的“地籠”。劉師傅他們都是游泳的好手,不然,根本不能勝任撈水草的工作,但潛伏的地籠經常出其不意地劃破他們的皮衩,讓他們出現溺水的危險,也給撈水草的工作帶來了極大障礙。“皮衩一漏就得趕緊自救,別人救不了。一隻手抓住漏的地方,另一隻手往岸邊快遊,否則皮衩灌滿水,就只剩下沉底兒沒救了。”看看劉師傅穿着的皮衩,上面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補丁,都是曾經被刮破的地方。不僅皮衩的補丁多,劉師傅的手上也滿是傷痕。有的是撈水草時抓到垃圾扎傷的,而手掌上全是老繭,那是拔水草留下的。
爲防止水草“復發”,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他和20來名弟兄要把海河翻來覆去“走”三遍,才能徹底清理乾淨子北匯流(子牙河和北運河交口)處到海津大橋段之間的水草。重點區域,如天津站一帶,甚至更多。“有時候我們剛清理完,沒兩天兒,底下的水草又長起來了,就得多走幾遍。”不管是下大雨,還是大太陽,只要水草還在,劉師傅他們就得浮在水裏工作。
水草打撈最佳時期來了,他們真累
進入春季,隨着本市氣溫回暖,海河水草進入快速生長期。水草的正常生長有利於改善河道水質、抑制藍藻生長,但水草生長到一定程度後會斷根脫落,大量漂浮在河面上,若不及時打撈,會影響海河水質、破壞水生態環境。近日,隨着氣溫迅速升高,海河水草快速滋長,部分水草根部已經開始腐爛脫落,水草打撈最佳時期到來。市水務局迅速啓動海河水草集中打撈行動,採用人工下水打撈與專業機械聯合作業的方式,對子北匯流至海津大橋段河道內水草進行分區域打撈。對大範圍集中在河道中間的水草採取機械作業方式打撈,對岸邊、淺灘及零星分佈的水草,採取人工下水收割打撈的作業方式,大幅提高了作業效率,確保水草打撈不留死角。(記者陳欣攝影記者張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