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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傑拉德與蓋茨比
演繹20世紀20年代
“爵代”風華
“這是一個奇蹟的時代,一個藝術的時代,一個揮金如土的時代,也是一個充滿嘲諷的時代。那時,在年輕的我們眼前,一切都像鍍上了玫瑰紅,浪漫無比,因爲此後,對於周遭的環境,我們將永遠不會再如此感同身受。”
1925年,F·S·菲茨傑拉德在出版自己的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如此形容自己身處的20世紀20年代。
最近,由萊昂納多主演的《了不起的蓋茨比》在戛納首映,再現菲氏筆下“爵士時代”的絕代風華。
同時,電影最新一版的原著《大亨小傳》(即《了不起的蓋茨比》)於5月出版。
20世紀20年代,是一個既美麗又浮躁,既充滿希冀又容易陷入絕望的年代。伴隨着電氣和汽車時代來臨的,是爵士等新藝術形式的興起。與此同時,從戰爭泥沼中剛拔出腳來的人們,開始於華服盛宴中縱酒歡歌,盡情享樂。
《了不起的蓋茨比》講的故事似乎並不複雜——來自美國中西部的窮小子蓋茨比,一心追求紙醉金迷的“美國之夢”,到頭來卻陷入悲劇不可自拔。
但菲茨傑拉德的深刻之處,在於在這不到五萬字(中文版不到十萬字)的篇幅裏,把俊男美女、上流社會、偷情謀殺等情節大密度地包容在社會和時代的大背景下。他敏銳地感知到,在這個時代表面的繁榮之下潛藏着一種危機,一種金錢也難以填補的空虛和無奈。
蓋茨比,一個人的悲劇,如三棱鏡般,折射出整個“爵士時代”的萬千風貌。
這本小說雖然在1925年出版時並不受重視,但此後近百年來,卻一版再版,成爲很多作家的心頭好。
而在小說之外,作爲作者的菲茨傑拉德有着怎樣的生活?
他的筆下洞察時代的真相,但在現實中,他和妻子澤爾達卻幾乎重演着小說裏的場景:熱烈享受着年輕的愛、財富和成功,酗酒狂歡,夜夜笙歌,同時又不得不爲揮霍無度和失敗付出代價。
“所有的神明都已經統統死光,所有的仗都已經統統打完,所有的信念都已經統統完蛋。”書評人谷立立說,澤爾達與菲茨傑拉德戲劇一樣的人生,恰恰正是這個浮華時代的最佳例證,“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想自己是誰。”
在那本自傳性隨筆《崩潰》中,菲茨傑拉德帶着悔意寫道:“……人生之煩擾有多種花樣,等察覺到自己已經崩潰,就不是單憑一次打擊造成的,那是一種緩期執行。”
早夭的文學天才,比他筆下的那些悲劇人物,更讓人嘆息。
如今,“爵士時代”已經逝去將近百年。然而,在那個時代曾經上演的悲歡,卻仍舊在今天不停地重演——
大城市裏的浮華百態,追求物質享受,空虛的精神世界,男女之情中對“高帥富”和“白富美”的追逐……“蓋茨比”和“黛西”一直活着。
正如《崩潰》的譯者黃昱寧說,“夢想被現實衝得七零八落的感覺,有哪個時代會缺少呢?”夢想、財富、慾望和得失之間的糾葛,是任何一個時代都逃脫不了的。
菲茨傑拉德在近百年之前所看到的困境、貧乏和幻滅,在現在看來,依舊有討論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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