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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如今月薪近萬元。陳蓉攝
90後的兩種選擇“史上最難就業季”折射糾結心態是屈從低薪做“體面”工作,還是拿着高薪卻“賣苦力”?
把一個月薪萬元試圖改變家庭命運的足浴中醫技師和一個留學回國歸於平庸的小海歸一起採訪,坦白講,是記者刻意的。因爲工作的關係,記者每天都要接觸到非常多的大學生,他們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設計和幻想,但他們未成熟的價值觀,也受着左右世俗的影響。
尤其在今年“最難就業季”,可能有300萬以上的大學生難以初次就業的背景下,這些90後們更能體味到求職時的糾結心態:不論“海歸一族”,還是大學生們都難以找到滿意的工作,面對無處不在的就業壓力,衆多求職者並不因爲找不到工作而待業在家,而更有可能是因爲“面子”的問題,不願意拉下面子應聘一些“賣苦力卻拿高薪”的職業,寧可屈從工資微薄卻看起來“體面”的工作。
相信每一個大學生的選擇的人生路,終點都是想通往幸福,都是成就成功的人生。
那麼是否一定只能走哪條路,哪條路纔是捷徑,哪條路更風光無限?哪條看似艱難也許卻收穫滿滿?
我沒有答案,我不是人生導師,也沒有建議給你。
我只是推薦你看看張昊和朱慧的故事。
足浴姑娘月薪近萬
努力拼搏不忘“唱歌夢”
朱慧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她今年才21歲,沒有讀過大學,高中也中途輟學,這樣的經歷使她的就業之路頗爲坎坷。但是如今,她已經是一名月薪近萬元的中醫技師。
“我其實特別喜歡讀書,讀書成績也很不錯,但是家裏的經歷能力負擔不起。”朱慧說起有些心酸,爲了不讓父母勞累。”高二時偷偷跑去深圳打工。
“我去網吧做過收銀員,在酒樓、飯店做過服務員,還進五金廠了,終日與各類金屬打交道。”朱慧說,直到去年,她在同學的推薦下,進入了“天之道”保健連鎖有限公司。
在應聘時,朱慧開始糾結到底是做迎賓還是做技師呢?彼時的朱慧內心裏還是牴觸這個行業的,但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應聘技師,“我那個時候的想法就是技師的工資高,有了錢才能給父母減輕生活的負擔。”
朱慧想起當初的培訓,依然“心有餘悸”,“培訓真的很累,從早上八時到晚上十一時,軍訓式的訓練讓我的手臂幾乎僵直了,很多次我都以爲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我當時覺得人活着就是爲了爭一口氣,就信心滿滿地承諾自己一定能行!”與朱慧一起接受培訓的員工共有30個,最終通過考試的僅有包括朱慧在內的9人。
從普通技師到中醫技師,朱慧漸漸地改變了最初對足浴業的看法:“都是憑雙手賺錢,勞動最光榮嘛。”
朱慧表示自己並不滿足於現在的狀態,她還想要發展得更好,而“天之道”也爲她提供了這樣一個平臺,讓她有機會接受管理知識的培訓,她想要向管理階層發展。“做中醫技師需要一定的技術積澱,這裏有很多老技師都已經60多歲了,幾乎算是做了一輩子的技師,但是我不想這樣,我覺得我還能做得更好,所以我才努力學習管理知識。”朱慧說自己現在特別想賺錢,“有了錢,才能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纔可以讓弟弟妹妹替我完成‘大學夢’,他們的成績都是非常好的,我希望他們都能夠無憂無慮地上大學。”
朱慧談到自己的時候,充滿希冀地說:“我從小就喜歡唱歌,高中的時候就想學唱歌,但是藝術學校的學費非常貴,我不忍心爲父母多添負擔。去深圳的時候,我在工作之餘經常參加一些社區的小型唱歌比賽,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現在我在閒暇的時候也會唱歌給自己減壓,在公司舉辦的各類內部活動中,我還擔任了活動主持,我覺得非常開心。”朱慧表示等自己賺了足夠的錢的時候,一定會將唱歌的夢想繼續下去。
小海歸月薪兩三千
自恃“身份”拉不下面子
在國外留學幾年就馬上回國求職,沒有工作經驗,稱之爲小“海歸”。雅禮中學畢業的張昊,家裏條件不錯又是獨生子,高中時雖然成績不好,但是最後得到了去俄羅斯聖彼得堡大學留學的機會,他在聖彼得堡大學讀新聞學,四年後畢業回了國。
家是長沙本地的,父母有些“關係”,張昊回來第一年被安排進湖南一電視臺工作,但是電視臺的工作節奏非常快,工作壓力也相當大,只幹了一個月,張昊便以不能適應的理由辭了職,選擇了北上拼搏。
張昊的“北漂”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仗着幾年的俄語基礎,他想在北京找一份俄語翻譯、涉俄貿易公司的工作,但是薪水與他的相像相去甚遠,“一個月能拿到6000多元的樣子,但是在北京,除開租房子的高額費用與日常生活開銷,幾乎所剩無幾。”整天忙忙碌碌地在一個大城市做一個“蟻族”,是張昊在留學回國前從未想過的人生。
還是回長沙吧,可是對於二線城市長沙而言,跟俄語相關的工作非常少,少量的職位還有不少俄語專業學生來搶,張昊競爭優勢並不強。本來有一個機會,一家旅遊公司想開闢歐洲遊項目,可是張昊需要從導遊幹起,“跑了一趟,那簡直是有錢人的跟班,團裏的人都把你當僕人使喚。”從小養尊處優的張昊承認他特別不能承受這個,“這種職業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折騰了一圈後,張昊坦言,幾乎慢慢淡化了身上的留學元素,優勢感也漸漸不復存在。今年張昊的父母給他找了一份事業單位的工作,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元,每天一杯清茶一份報紙,“剛回國看不慣的都入鄉隨俗了,俄語不經常使用,水平越來越差,跟以前俄國的同學也只是偶爾聯繫聯繫罷了。”
業內感慨
同樣是勞動獲酬
何分“高低貴賤”
“天之道”總經辦甘爲最感慨他從事的這個行業“缺人,缺高素質的人”,因爲行業發展很迅速,服務不斷升級,需要大量有基層工作經驗的管理人員。“其實我們公司很多小學、初中畢業的員工的工資都比一般的長沙白領高,而且我們還包吃包住。但是很多人對這個行業都是或多或少帶有些‘歧視’的,他們會覺得自己是大學生,自己學了這麼多專業知識怎麼能做給別人洗腳的技師呢?”甘爲將此類現象歸結爲“拉不下面子”。他嘆息道:“觀念的改變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同樣是憑自己的雙手賺錢,怎麼會存在低人一等這種現象呢?”
作爲足浴行業資深從業者,湖南“無爲”管理公司經理溫肇智總對這種現象表示理解,他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農村最被人看不起的職業是廚子和戲子,但是現在這兩種職業都得到了大翻身。談及不久前媒體曝光的某足浴擦邊性醜聞,十分憤慨,“就是因爲這些行爲!原本大衆不瞭解足浴業,醜聞的曝光更是讓大衆在看待該行業時戴上了有色眼鏡。”溫肇智呼籲同行“不要唯利是圖,將健康的理念的傳播出去纔是企業的長存之道”。 - 記者嶽霞實習生邱思
(來源:長沙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