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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來,病殘的身體擋不住他教書育人的夢想。在課堂上,他忍着病痛給學生們講課。
身殘志堅、獻身教育、勤奮創作……這就是他在講臺上書寫的不凡人生。
他,就是岷縣梅川鎮茶固村小學教師——樊芳朝。
患病老師堅守學校
8月5日中午時分,烈日炎炎。在岷縣梅川鎮茶固村小學的廢墟上,14名老師正忙着轉移教學器材,拆除危房。
其中的一名教師,身體乾瘦,戴着眼鏡,走路時雙腿微微顫抖。他雙手緊抱着一張單人課桌,兩隻腳慢慢地向前挪動着。把課桌搬放好後,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團紙巾,擦拭着十指上的血。
經過詢問,記者得知他叫樊芳朝,是茶固村小學的一名教師。
15年前,樊芳朝的手指突然潰爛,血流不止,被確診爲“連續性指端皮炎”。他的十根指端被厚厚的紗布纏繞着,已經有15年了。
距離地震過去半個月了,樊芳朝和同事們每天要來到學校,拆除危房、排除安全隱患、搭建臨時帳篷,他們要趕在8月25日學生開學之際,將倒塌的危房清理完畢。
“我生在岷縣長在岷縣,儘管校舍倒了,但是不能影響孩子們的正常上課。”樊芳朝說,他離不開孩子們。
昔日身體健壯的青春少年,如今卻成爲半身不能直立、腳手指血流不止的病人。儘管這樣,但他仍在“三尺講臺”上忘我地工作着。
走過了21個春秋的執教年輪,他用行動詮釋着心中對農村孩子的那份真愛。重病纏身的他,先後受到省市縣19次表彰獎勵。
“我覺得作爲一名小學教師,比拼的不是淵博的知識,而是愛心、耐心、責任心。”在樊芳朝看來,孩子們身上的那份童真童趣,是人世間最純潔、最動人的東西。
妻子是他的另“一雙手”
在7月22日的岷縣漳縣6.6級地震中,樊芳朝家的12間房子中,3間倒塌,其餘牆體裂縫,成爲危房。
走進樊芳朝家的臨時安置帳篷時,妻子舒忠娥剛從地裏除草回來,正準備做飯。
“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他。他愛他的學生們,這個我能理解。”舒忠娥說,爲了讓丈夫全身心投入教學,她一個人打理着家裏的耕地,還包攬了所有家務活。
結婚18年來,舒忠娥每天都在服侍着丈夫。
每天早晨6點,她起牀幫丈夫按摩關節,穿衣洗臉,背起乾糧,護送丈夫到學校。中午12點,她做好午飯送到學校喂他吃飯。下午5點,推車接丈夫回家……
“在他面前我是‘硬漢子’。但在人後,我常偷偷自己哭!”舒忠娥說,十幾年了,每天穿衣餵飯,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由於樊芳朝的手腳流血不停,妻子剛剛洗淨換上的衣服,不出一天就被染得血跡斑斑。“我從沒責備過他,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特別是每次給丈夫換藥,看着他咬着筷子嘴脣在顫抖,舒忠娥也是流着眼淚拿剪刀鉸開紗布。“十指連心啊!看他那樣,我的心比他更疼。”
21載不言疼痛只爲學生
樊芳朝出生於1972年,他從小聰明好學。19歲那年,畢業於臨洮師範學校後,回到家鄉梅川鎮青峯小學執教。由於教學成績突出,兩年後被調入梅川鎮中學。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厄運正悄悄地向他逼近——1992年,樊芳朝在一次雨中回家的途中受了風寒,此後渾身關節就隱隱作痛。不到一個月,腰椎骨和髖關節就完全不能活動了,渾身其他關節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僵硬和變形,從此再也無法彎腰。雙手開始萎縮,雙腿走路十分吃力,但他還是堅持教學。
從1999年開始,他的雙腳趾甲、雙手指甲全部脫落了,指尖軟組織也開始潰爛。十多年來,十個手指頭不停地滲出血,他要不斷地擦去。
據瞭解,這種怪病叫“強直性脊柱炎”和“連續性指端皮炎”,致殘率很高,目前世界上尚無根治的辦法,被稱爲“不死的癌症”。
“初病的那段時間,同事們勸我休假治療。那時我帶的是初中畢業班,面臨中考,放心不下學生啊!白天忍痛上課、批改作業,晚上請村醫在家裏輸液。”樊芳朝說。
爲了照顧樊芳朝,學校裏特意安排他與同村的呂新明老師一起辦公。“在學校裏,我從沒見過樊老師給別人說過自己的痛楚。但我們也都看在眼裏,他落座時會扶他一把。在校門口,會把他扶上電動車。”
真情與愛的傳遞
“樊老師,我扶你去陰涼處休息一會吧!”稚嫩的音聲從身後傳來,家在學校附近的三年級學生楊菲菲看見樊老師在勞動,跑過來攙着他的雙臂,扶他坐在樓梯的陰涼處歇一會兒。
“樊老師講課生動有趣,同學們都很尊敬他!”楊菲菲說,她最喜歡樊老師的數學課,上學期期末,她的數學考了98分,是班上的第一名。
十多年來,不管颳風下雨,同學們都自願輪流扶樊老師上下教學樓,已經成了校園裏一道愛的風景。
他在黑板上給學生們解析運算過程,他幽默的語言不時激起孩子們開心歡笑;他讚許的目光時時鼓勵孩子們提出不同的解題思路;有時他故意改變題意,跟孩子們一起玩起了數學遊戲。
十多年來,樊芳朝自購了百餘本輔導資料,撰寫的10餘篇教研論文,在國家級刊物發表。
“樊老師的教研實踐,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由於他的教學理念比較新,他所帶的班學生成績多年來一直名列前茅。”茶固小學校長樊平說。
“看着孩子們學習進步了,我覺得自己的付出就值了!”樊芳朝說。
梅川鎮茶固村小學教師樊芳朝。(通訊員白文科)
(來源:甘肅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