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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部財政科學研究所研究員張鵬在報上發文,談收入分配改革,幾千字的文章,只有一句話說“從今年開始公務員工資將逐步進入上漲週期”。結果這句話引起的聯想最豐富。
週期,算是一個科學用詞,意味着客觀、規律、必須、不得不。看來,公務員工資是一定要漲了。週期,就是公務員的定心丸,旁觀者的封口令。一詞之妙,勝過千言。
說到工資,確實不能冤枉公務員。這兩年流行曬工資,也有省部級、廳局級官員出來現身說法,以正視聽。不過幾千元,萬把塊,誰要說這算高,就有點“陶醉於與公務員對抗”的味道了。至於基層公務員,更是聞者泣血,兩三千元是普遍的。
這麼一說,我已經恨不得舉雙手贊成公務員率先漲工資。不過,且慢。
好比帝王家也有三門窮親戚,以公務員數量之龐大,這年頭誰沒幾個公務員的相熟。可極少聽說有公務員因爲工資太低買不起房看不起病孩子上不起學進不起酒樓商廈。省級幹部看病花費300多萬,集資房價格只有不到市場價一半等新聞,倒不鮮見。至於吃喝菸酒之檔次,相信你都懶得聽了。形象的說法,是公務員有“從搖籃到墳墓”的福利。
所以啊,對於曬工資哭窮的官員公務員,應該誠懇地問一問,您有多少要自己花錢的地方嗎?那些公款給配的用的,那些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福利,是不叫工資,但能不能算作收入分配?收入分配改革,不是隻看工資條吧。研究員只說工資進入上漲週期,用詞之準,真是煞費苦心。
這些年,大學生爲了“考公”可謂萬衆一心衆志成城,如果不是有年齡限制,保不定會出現“范進中舉”現代版。他們當然不是奔着高收入去的,但也不好意思說是奔着低工資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去的吧,就像梅西前兩天說的,“就算不給錢,我也會踢球”。還真有人在張研究員的文後跟帖說,就算不給工資,“考公”隊伍也會擠破頭。箇中意味,聞者自明。
張研究員在同一章節,講到了社保並軌,是這樣表述的:“首先是事業單位逐步從小社保體系進入大社保體系,最終把公務員也納入大社保體系”。這是改革的經驗性路徑,先易後難。爲什麼覺悟最高的公務員改起來卻最難呢?
我並不反對爲公務員漲工資,但,還是先把社保的軌並了吧,或者,來個齊頭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