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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屋頂往下看,前日上午的人民大會堂二層西側,有羣人像一團雲一樣在走廊裏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飄”了整整10分鐘才最後散開。這一場景每年在全國兩會都要重複好多次。無一例外是受關注的代表委員,尤其是官員代表被媒體圍堵。有時是李小鵬,有時是李肇星,這次是。
前日9時50分,國家衛計委副主任孫志剛出了會場,走到茶歇處正要倒水,被眼尖的記者認出來,四周的記者也馬上聚攏,拿着話筒和錄音筆對準他,準備提問題。
孫志剛找了一個藉口,“現在正在聽報告,咱們改日再聊。”
“那您就跟我們說說您聽報告的感受可以嗎?”
“政府工作報告作得非常好,大家趕快去聽報告。基層代表的聲音,你們多反映反映。”
“我們現在就想聽您對一些問題的迴應。”
這時,圍攏的記者越來越多,人羣以孫志剛爲圓心,形成了一團雲。孫志剛左右突圍,就是出不去。剛打開一個缺口,就又被捲回中心。
很快,他又找了一個藉口:“我要喝點水。我喝完水再聊,好吧?”
“那您邊喝邊聊,可以嗎?”緊接着,連珠炮般的問題飛了出來:3000萬衛生經費是否夠用?廣東“單獨”二孩備案爲何總是不通過?孫志剛無奈地笑,仍想找個角度突圍出去,一不小心,杯子裏的水灑了出來。
“要不您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吧,就一個。”
在這個條件下,孫志剛終於回答了一個問題,端着水杯快步往前走,趁勢坐在休息區的一把椅子上。這下,還有疑問的記者們馬上又圍了上去,又開始一個個拋問題。孫志剛一邊喝水,一邊看着大家笑。坐在他鄰桌的一個代表同情地看着孫志剛:“你撤吧,哥們。”
終於,來了一位安保人員勸開記者。孫志剛趕緊起來,在護送下走入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