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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一個國家有7年時間去準備世界盃,但是工程卻總是推遲。”世界盃開賽前,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忍不住如此抱怨。直到世界盃開幕前幾天,開幕式所在的聖保羅競技場仍然不斷響起電鑽的聲音。說好要修的方便球迷從聖保羅到里約熱內盧的高鐵,估計要等到2016年巴西奧運會時再啓動了。
工程建設爲何遲遲不能完工?有媒體將之歸因於巴西工人的“慢”。巴西勞工法規定工人每天干活時間不能超過8個小時,同時禁止工人爲趕工期加班加點。即使老闆爲了趕合同願意加倍支付工資,工人也不願意拼命幹活。
“慢”是因爲看重生活。對生活的重視,幾乎是所有巴西人的共同節奏。一到假日各種商店就關門、一到國家隊球賽全民就放假看球,都是因爲要“放慢腳步,享受生活”。巴西法律規定每年雷打不動的30天帶薪年假,再加上聯邦、州、市以及宗教等各種假期,巴西人的年休假時間多達數月。對巴西人來說,非如此不足以實現生活與工作的平衡。這倒是與上世紀80年代緣起於意大利,後來風靡多國的“慢生活”理念異曲同工。
如果暫時忽略因爲“慢”而帶來的工作效率低下,人際交往中的“不着急”倒是更易讓人感受到他人釋放的善意。去球迷廣場採訪,因爲包裏的水壺,我被攔住了。負責檢查的胖胖的巴西大姐聽說水壺是給小朋友用的,思索了一會,從身旁拽了個障礙物擋住入口,然後慢悠悠地走開了。將近10分鐘後,大姐慢慢走回來說,“問過了,給孩子喝的就帶進去吧。”說完還給了小朋友一個大大的微笑。
所以,當你有時被巴西人的“慢”搞得抓狂時,想想這些不緊不慢而來的小溫暖,大概能夠淡定很多。
《人民日報》( 2014年06月24日1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