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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盃64場交鋒已經過半。豪強淪落、黑馬奔突,是巴西世界盃給世人留下的印象之一。哥斯達黎加、比利時、智利,這些世界版圖上的小國紛紛殺出重圍,進軍十六強。還有人翻出2002年中國隊在韓日世界盃上同哥斯達黎加隊交手的往事,議論彼此間的進退,又生“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之感。
以國家體量而論,上述各國的人口都不比北京市的人多。13億人爲什麼找不出11個能把球踢好的?這樣的問題顯然無法簡單類比。以觀看世界盃的球迷數量而論,中國絕對排在前列。但參與踢球的青少年又有多少?中國足協的一項調查表明,自1990年起,國內7—16歲少年兒童中常年從事足球活動的(每週不少於兩次,每次不少於一個小時)人數不過1萬人,平均每年齡段1000人。目前最樂觀的估計,這個數字不會超過5萬人,平均每個年齡段不會超過5000人。
也就是說,到2030年世界盃時,中國27—32歲當打球員也就從3萬名兒童中產生。對比世界足壇強國動輒幾十萬的註冊兒童球員,這樣的人才基礎僅以數量而言太薄弱了。
所以,中國雖然是人口大國,卻也是足球人口的超小國。
哥斯達黎加足球的崛起有什麼祕訣嗎?該國足協主席愛德華多·李自豪地說:“我們有254個註冊俱樂部,青少年足球培訓基地超過100家。12歲以下的球員參與訓練,俱樂部不收任何訓練費用,還會給他們一定的補助。”曾帶領哥斯達黎加隊征戰2002年世界盃的主教練吉馬良斯說:“強盛足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更多的孩子投身足球。”
友人在韓國工作,說起那裏的足球環境,感觸最深的是“讓孩子踢球的地方很多”。漢江兩岸的公園裏,大片草地就是球場,免費向公衆開放。雖然在本屆世界盃上表現不佳,但韓國足球是代表亞洲的世界盃常客。韓國足球的根基,就紮在這一片片球場裏,紮在孩子們的生活裏。
想讓國家隊爲自己的球迷們帶來快樂,首先應當讓足球給自己的孩子們帶來快樂。
如果說這就是足球成功的祕訣,那也只能說明,這個祕訣裏沒有捷徑,沒有僥倖,更沒有速成大法。唯有尊重規律,才能搭建起通向足球殿堂的一級級臺階。
《人民日報》( 2014年06月24日13版)